<h1>第011章 威胁</h1>
姜念芙不服气地撅着小嘴,悼念她碎了的星星。早知道,还不如叫他当个哑巴可爱,她心想。
两人相对无言,一时间马车内只剩下车轮转动的声响和她无法平静的心跳声。
姜念芙怀疑,他们走的全部都是山间土路,因为马车绊在小石头上,颠颠簸簸,磕得她全身散了架子一样疼。
不知又过了多久。中途只有一个人进了马车喂给他们几口干粮和水。他进来之后看见两人口中塞的布全部掉了下来,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疑问,左右他也要拿下来,倒是省事了。
那人在喂姜念芙喝水吃饼的时候,还猥琐地顺手在姜念芙滑溜的脸上摸了几把。姜念芙强忍着恶心,为了保命,不敢激烈地反抗,只摆头躲避。
辛舸看着那只手,面上没什么反应。
当天色再一次擦黑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
被蛮横地拽下马车,借着月亮初升的微光,辛舸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马车停在一个小院落里,几间屋子还算崭新,但没有任何美观性和烟火气,附近只有这一间小院,院里饲喂了几匹马,显然是为了某种目的不久前才搭建的。
周围全都是疯狂生长的野草,土地湿润,侧耳可以听见远处隐约传来的流水声。月色朦胧,山野间升腾起弥漫的雾气,使得目力所极范围大大缩短。此处荒无人烟,用来做蔽护所最是合适。
辛舸在心里盘算着,马车行进了近一天一夜,正常已是千里之外,但中途不曾换马,所走又是山路,大概只有六七百里。
自从他几个月前行弱冠之礼后,便主动要求撤掉了暗卫。大父心里本就紧张他,他也从未曾不通报就彻夜不归,故大父清晨起床发现他未归家定会派人寻找。
马车远离官道拐向小路的时候,他悄悄地设法将自己袖中的钱袋扔到了路边的草丛里。小道人迹罕至,他又已提前将银钱取出,空钱袋被人拿走的可能性不大。
快马一个时辰可以跑一百多里,但是夜晚难以搜寻,加上要先从城中开始,最迟明早辰时,他便能得救。
便是无人来救,辛舸也不担心。但是他看向姜念芙,一个弱女子,怎么好像也不很怕?
“你不怕?”
辛舸漫不经心地问她。
姜念芙见辛舸这样问,以为他只是面上冷静,其实心里害怕得紧。
她眼神真挚地看着他,语气坚定:“辛舸,你别怕,我会想办法和他们周旋,我爹爹是大理寺评事,他定会很快就找人来救我们,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辛舸看着像只老母鸡一样的姜念芙,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开始逐渐加深,最后在眼底蕴成一团化不开的墨色。
不是不害怕,只是姜念芙不想懦弱给辛舸看。从前辛舸是她的勇气,现在,换她来保护辛舸。
两人被推搡着进了一个破旧的屋子。
兀林答烈注视着眼前面色漠然的辛舸,想到他的姓氏,心中的恨意在叫嚣。
他想起了他那些死在战场上的族人,想起了那些得而复失的土地,想起了无数被辛家军杀死的金国士兵……
他感到无比的愤怒,恨不得饮他的血,剐他的肉,来祭奠那些死去的亡魂。但是,他只能强忍住心头的恨意。暂时还不能杀他,因为,他对于金国有更大的用处。
“辛衙内,”兀林答烈用不太熟练的汉话唤他,语气森然,“你说你的命和襄阳府的军事防卫舆图哪个更珍贵?”
“也许是两万金军的命?”辛舸略带一丝嘲讽的勾唇。
他已猜到他们是何人,为何带他来此。
襄阳府战役局面迟迟不能打开,无非是皇帝心中更偏信求和派的主张。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只怕连皇帝也平息不了信国公府的怒火,大父定是会血洗襄阳府的所有金军来给他陪葬!
“你!”
兀林答烈双目猩红,只觉得心中气血翻涌,他忍不住现在就想宰了他。
姜念芙紧张地盯着兀林答烈的一举一动,虽然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但她直觉眼前的男子要对辛舸不利!
“好!我倒是要看看,把你的手送到他面前,他会如何选择!”
“唰”得一声,兀林答烈猛地抽出了刀,朝辛舸的手砍去……
-----------------
大父:祖父,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