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重来</h1>
乌黑的巷子口,缓慢而又深沉的传来了稀薄的脚步声,缓缓走出来的少年,单薄的身体披着宽大的校服,额头一片红肿,脸庞白的透明,嘴角留着一丝鲜血。眼神冰冷,活似一尊暗夜里来的吸血鬼,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寻找着他的生命之渊。
随着少年的走动,最后一丝属于少年的感觉也再也消失不见。路灯下的影子越来越短,笑声在这阴瑟的空气中回荡,更具惧意。
半夜,陈喃喃从睡梦中惊醒,那双满是恨意的瞳孔在脑海飘过,她伸手一摸背后,冷汗一片。没想到重生一世,只那一面,蒋舫书的后遗症仍如此强烈,陈喃喃心里不禁苦笑。
今天下午她背着书包来到教室,一开始还忐忑不安,结果蒋舫书一下午都没来上课,她知道是中午打架的事影响了,来到她阔别已久的教室,陈喃喃内心是激动的。看到了她高中时期的玩伴,分外亲切。她大学时很少住宿舍,因为蒋舫书总是有各种理由说服她,好让他有机会找她时可以方便,所以平时上课也不和室友们一起,关系自然冷淡。可以说她大学没有交到一个好朋友。
这些高中同学她结婚时他们还去了,当时一个个都被她和蒋舫书的爱情给感动了,毕竟从校服走到婚纱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但是她们却能看到泡沫剧中的情节在现实中发生。当初的她也觉得自己是走了什么运让他心甘情愿的对她付出。所以结婚后的一段时间里,她尤其的放任蒋舫书,在生活中如此,在床上亦如此。那些天,她都很少下床,因为腿软。
所以来到高三,她也慢慢放下戒备,与曾经的好友很快熟络起来。在老师询问身为同桌的她的时候,她还顺便和老师提起换座位的事,理由是不希望打扰蒋舫书学习。她知道蒋舫书是老师心中的种子选手。所以说的很隐晦。在高三这个时期,老师能迁就就迁就学生,所以也就松口答应了。
回到教室的她很开心,陈喃喃觉得她成功的走出了第一步。张罗着好友帮自己换位置,然而在女孩沾沾自喜的时候,她不知道的是事情已经开始偏离了。
浴室的灯是亮着的,镜子上雾蒙蒙的一片,蒋舫书背靠在磨砂玻璃上,头疼欲裂。眼睛充血的紧盯着镜子。苍白的脸上汗水粼粼,额头的青筋凸起,嗓子发出一阵阵呻吟,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但是那紧握成拳头的手狠狠的颤抖。慢慢贴近镜子,将雾气一一擦掉。模糊的镜面上,慢慢浮现出男人癫狂的面容。
“喃喃..喃喃..”
低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浴室中,缠绵入骨,细微的水声划过,让人背后发凉。
还是凌晨,陈喃喃被梦魇缠住,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而冬天的太阳又来的特别的晚。她在床上硬是熬到了天色微白才起身。
虽说她曾经已经上过一次高三,但是她成绩属实是不好。在卧虎藏龙的她们班顶多占个中等的位置。而她又好玩,不喜欢被拘束在课堂上,没有认真学习的她,成绩一直下降。每次考试也都是蒋舫书临时帮她画重点,她背就好。
而现在的她希望可以重拾课本,自己努力考上好一点的学校,她早早收拾好出门,乌黑的云中只泛出几丝光亮,路边的太阳能灯还亮着,撒下陈喃喃一人的影子。风呼呼的吹着,柏油路两边的万年青热情的在风中摆动身姿,而树叶发出飒飒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陈喃喃总觉得心里闷闷的,透不过气。缓缓步行却又听到沙沙的树叶声,一下一下打在她心上。感觉有双眼睛在她背后紧紧的盯着她,压抑感十足。
她加快脚步想赶紧去站台打车,然而还没走两步。一阵冷风从背后袭来,陈喃喃只闻到一丝沉木的清冽,接着后颈刺痛,身体便软软的倒下。
在闭眼之前,她看到的是干净的白衬衫和白衬衫下修长白皙的脖颈。
等陈喃喃彻底昏了过去后,男人拉高了帽檐,露出一双暗淡晦涩的瞳孔。他缓缓站起身来,白衬衫掩饰的他非常瘦弱,然而,不费一丝力气稳稳撑起陈喃喃身体的双臂则透露出不寻常。
他迈开腿的同时,双手越收越紧。害怕她再次从他手中飞走。这一次,她再也不会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