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壓切長谷部*女審神者】白夜</h1>
“那麽,我出門了。”
“請您慢走。”
我站在門口目送著丈夫離開。在確信他不會聽到聲音後,狠狠地將大門甩上。
我攤開右手,再也不能掩飾自己的怒火。無名指上那抹晦暗的唇膏殘痕仿佛變成了紮眼的示威標識,挑釁般地不斷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
我的梳妝台從來不曾有過暗紅色口紅的位置。如果僅僅是這樣,你可能會覺得我實在是太小題大做了吧。在此容我為自己申辯一下:如果你知道這已經是我一個月來第三次看到同樣的痕跡,又會作何感想呢?
我不願再做進一步無謂的猜想。女性的直覺已經足以描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取了一片濕巾,用力擦去了那令人作嘔的印痕。但是它還在那。
暗紅色的唇膏就像一灘黏膩的鼻涕牢牢粘在我的無名指上,嘲笑著我作為一個妻子的慘敗。我飛快的跑向衛生間想洗掉這屈辱的印記,卻發現水龍頭在發出一聲嘶啞的尖叫後只淌下來一滴水。接下來,無論我怎麽撥弄,它都執拗地不肯工作。
對了,水管工的電話去哪兒了?
正當我手忙腳亂地翻找著名片盒時,門鈴十分湊巧地響了起來。我擡頭朝門口望去,玄關附近懸掛的圓鏡清晰地映出我過分蒼白的臉孔。
如果這幅德行被那個女人看見,她大約會笑成一朵菊花吧!
你可不能輸啊,憐子。我輕輕拍拍自己的臉頰,看著代表健康的血色重新浮現出來,才慢慢挪向門口。
“您好,請問是哪位?”
我放緩了語速,盡力扯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
來人是一個年輕男人。煤灰色短發打理得幹凈利落,高挺的鼻和偏薄的唇隱約透露出幾分嚴肅而壓抑的意味。最讓人難以忘懷的那雙鳶紫色的眼睛。如同浩瀚無垠的星空,又似神秘莫測的黑洞。僅僅對視了數秒,我心下竟然開始發虛。
“打擾了夫人真是萬分抱歉,我是長谷部國重,剛剛搬到您的對面。一點小心不成敬意,還請收下。”
就在我開展漫無邊際的妄想時,男人的大手將一束鳶尾花塞進我的手中。盛放的鳶尾花散發出清新恬淡的香氣,夢幻般的紫色也同他的眼睛如出一轍。
“您實在是太客氣了,那麽我就心懷感激地收下了。長谷部先生,不嫌棄的請進來喝杯咖啡吧。”
準備燒水時我才發現,短短的一會兒工夫已經足以讓我忘記無水可用的事實。
我在狹小的廚房裏踱來踱去,試圖想出一個辦法緩解眼前的窘境。不多時,門外響起了男人的話音:“夫人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嗎?如果您信得過我,請讓我試著幫幫您。”
話已至此,我再也沒有理由將他擋在外面。
“真是不好意思,剛剛認識就要麻煩您。事實上,家裏好像停水了,但是我並沒有收到回停水的通知,所以在想是不是水管的問題……”我將垂下的亂發捋到耳後,感到發燒一般的熱度在臉上蔓延開來。
“請放心交給我吧。”
說罷,他卷起襯衣袖子,戴上了不知從哪裏找出的白色棉質手套。緊接著,他將左手放在胸前,朝著我鞠了一躬,“只要是夫人的命令,無論是什麽都會為您完成。”
真討厭,這個男人,可愛到犯規了。
他單膝跪下檢查著水管的狀態,認真的光芒跳躍在半瞇起來的鳶紫色的雙目中,令人不禁心笙搖動。
“夫人,水管已經換好了,請試試看吧。”
“好的,實在是太感謝您了。”
甫一擰開水龍頭,如柱的水流噴薄而出,將我們二人盡數澆成了落湯雞。原以為只是水管粘連的問題,不料連水龍頭也出現了故障。這還真是禍不單行呢。
“真的非常抱歉,長谷部先生,我馬上幫您擦幹。”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