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臟

    <h1>第三章 心臟</h1>

    身後的門被打開，眼前少年又是風度翩翩。

    嚴謹的制服整齊服貼，剛剛的陰陽擦錯彷彿從沒發生過。

    走廊的桂花香鑽進鼻腔，姚舒瞬間回神。

    「你好啦？沒事就趕快回去吧！」

    嘴角彎著淺笑，像哄小孩一樣，她拍了拍少年的肩。

    嗤，真會裝。

    鄭愷賢瞇著線條乾淨的眼睛，內雙的眼皮柔和了他過分清亮的雙眸。

    她的眼圓的像小狗，嘴角笑起來會凹出一個小梨渦，平常明明是心動的賞心悅目，此刻他卻突然厭惡起這笑容裡的事不關己。

    姚舒被他盯的像是臉上塗了層白膠，笑容逐漸凝固透明。

    「別動....」

    少年聲音低啞卻溫潤。

    大掌略過眼前，觸感出現在髮梢，成熟卻青澀的氣息接近。

    「妳頭上有蟲。」

    茉莉花的臉蛋瞬間變色。

    「在...在哪裡...」

    顫抖中帶有哀求「快點幫我弄掉！」

    姚舒的臉皺成鬥牛犬，全身像炸毛受驚的小貓。

    混亂中她抓住他的手臂，手下肌膚滾燙如火。

    少年眼眸閃過笑意「妳別亂動，它有點大隻。」

    邊說手指輕動，將附著在她海藻髮絲上的白濁摳掉。

    那是他的東西，幾分鐘前她才嚐過。

    他就想打破她若無其事的假裝，花容失色才是真實的她。

    微風吹過，她的髮香滲入空氣，無孔不入，如在他心中。

    彼此距離短的名正言順，意識到這樣的靠近，時間彷彿靜止。

    他的鼻息噴在頭頂，胸膛在眼前起伏，比想像中更近的距離，姚舒不知此刻的心跳是因為蟲還是為他。

    受不了這樣的貼近「弄...弄掉了嗎？」她僵硬的說。

    「好了。」大掌垂落，他聲音低低的。

    還來不及感受手臂上潮濕的溫度，在他手垂下瞬間，她也迅速收回抓住自己的小手。

    「謝...謝謝你。」

    恢復微笑，是護理師專業的謙謙態度。

    仰頭看著183公分的他，姚舒努力平復自己的心跳。

    「哈哈，很白癡吧，我從小就超怕蟲的。」她自顧自地說。

    梨窩再次凹陷在嘴角，她的眼神柔和鎮定，早不見驚慌失措。

    只是一個顧盼凝視，鄭愷賢卻覺得心臟再次遭受撞擊。

    「真的蠻白痴的。」

    他配合的笑，薄唇露出爽朗弧度。

    面不改色內心卻挫敗無比，他深知自己在她眼中只是一個小孩。

    一個不足為心動的cretin。

    「午休快結束了，你回去吧。」命令的口吻，如師如長輩，卻不是平等地位。

    他實在納悶她是如何在各角色中切換自如。

    「記得吃藥。」留下叮嚀，他的背影是讓女學生為之蕩漾的挺拔瀟灑。

    可惜她早已不是可以品嚐青春的女學生。

    回到保健室姚舒無力的癱軟在椅上，而辦公桌擺著多種成藥，罐裝、膠囊。

    她突然慶幸自己快速調適表情的能力。

    多虧高壓的醫院實習，處理完猙獰傷口，下秒又得和顏面對家屬，如此訓練，切換表情早已是本能。

    但這個比自己小的高中生卻比醫院的任何人還難搞，準確的說，因為他，自己的心情會偶爾小失控，她只能勉強控制，警戒自己情緒不能外露。

    這不是個好兆頭。

    姚舒思考著。

    指紋解鎖，點開line的未讀訊息。

    聊天室名字顯示「鄭同學」。

    “你怎麼沒來學校？9:05”

    輸入注音，點擊傳送。

    “謝謝你的藥。13:10”

    接一個thank  you貼圖。

    該有的禮貌，不溫不火的語氣，那是句點網路聊天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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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拔了智齒，退麻藥後是銷魂的痛，今生誓死不再拔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