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严肃地盯着景云看了半天,终于将信将疑地说:“你最好是。”
景云苦笑道:“唔,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了。”
顾维熙这才回去座位上,用一种“我勉强接受这件事”的语气问:“多久了?”
我说:“其实也就是最近……”
然后我们都听到,许念声音痛苦地呻`吟道:“维熙……我……我的肚子好痛!”她面色苍白,抓着顾维熙的手用力到颤抖。
……
不仅许念突然流产这件事我们谁都没有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顾夫人居然在许念手术之后用流产物去做了亲子鉴定,连顾维熙在当时也不知道,直到顾夫人给了他一份鉴定书。
许念肚子里的果然不是顾维熙的孩子。
婚约自然告吹了,据说许念的父母后来极尽卑微才求得顾家不追究。
原来顾夫人的一位外甥女那晚也在许念生日会上,平常就往顾家跑得挺勤,某次不小心在顾夫人面前说漏了嘴,顾夫人才知道儿子那晚被灌得烂醉如泥。
知子莫若母,再加上后来许念怀孕摊牌时没说实话,使得顾夫人知道了儿子有多依顺女友,同时也就对这双重巧合起了疑心,但一直不动声色,直到这个契机送上门来。
真相大白后顾维熙颇受打击,但可能因为是我之前的话给他做了一点心理铺垫,他花了一段时间也就顺利走了出来。
他还诚恳地同我道歉说当初不该冤枉我。
我笑答:“你好好的就行了。”
顾维熙展颜微笑:“你也要好好的。”
☆、10.
10.
其实我不是没见过景云的父母和大哥,但几乎都是在小时候,而且只是寥寥数面,早已记不清他们的样貌。
所以当我打开门看到门外这位体态苗条、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士时,一时间并不能想到这是景云的母亲。
我疑惑地问:“请问您是?”
她红唇一弯,摘下墨镜来含笑打量我:“我这傻儿子总算是把人拿下了。”面目精致、容光慑人,根本看不出年龄几何,景云的好相貌确实是遗传的母亲。
我:“咳咳……”景!云!你什么时候告诉了家里!
景夫人好像有读心术,接着就慢笑道:“我们很早就知道啦,看那小子暗恋你的样子还是很有趣的,一边又要摆出一副心里谁都没有的样子,一边又要明里暗里对你好。”
你们很早就知道???我窘得脸上发烧,又不禁好奇,景云为我悄悄做过很多事吗?但意识到景夫人已经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我只好极力保持冷静、暂停胡思乱想:“阿姨您快请进。”
景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笑得无奈:“妈,您怎么一来就要出卖我?”却不太惊讶,估计之前他母亲也经常是不说一声就来了。
景夫人俏皮地耸耸肩:“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呢。”
坐下喝茶的功夫,脸上的热度是下去了,可我还是觉得两只耳朵热热的。我也不敢怎么瞧景夫人,只一个劲儿盯着茶杯看。她同我说话,我答得也颇紧张,估计不少是……答非所问。
景云就坐在我旁边,当然知道我浑身紧绷,于是好笑地握住我手摩挲了一下:“小司,放松一点,我妈不是什么封建家长……唔,我爸也不是。”
景夫人也笑了:“阿姨很吓人吗?我可要伤心了,小司。”
我赶紧摇头:“没有!”
景夫人叹息:“那你见着景云的大哥,还不得更紧张?咱家就那孩子是个冰山脸——啊,不过其实性格挺可爱的。”
景云哭笑不得:“妈,您快别逗小司了。”
景夫人弯起嘴角,意味深长乜了一眼景云:“这就担心啦?哼,有本事自己把人绑牢,那么就算我是黑山老妖也吓不跑他的。”
景云颔首受教,笑着说:“是,是,儿子会再接再厉的。”
听着他们母子对话我忍俊不禁,心里大开脑洞地想,要是黑山老妖是景夫人这副模样,那估计观众会集体要求给反派加戏份。
时间渐渐到了傍晚,景夫人一合掌神情愉悦道:“好了,景云,小司,准备一下跟我回家,今天家庭聚餐!”
景云闻言终于有了一丝惊讶神色:“爸爸……也来了吗?”
景夫人笑睇我,说道:“是呀,只不过我好奇心重嘛,想要先来看看咱们家的未来成员,就让他管自己回去。”
景云半是无奈地瞧了他率真的母亲一眼,然后眼含征询地看向我:“小司,你愿不愿意参加……嗯,咱们家的家庭聚餐?”
景夫人也含着笑,静静地、期待地望着我。
我怔怔地想,谁能对着这么两双温柔的美丽眼睛说出拒绝的话?
难度系数也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