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瞳（父子）】第七章小寒

    那时他一度很厌烦程雨yan，心想这小孩就像只狗似的，打跑了又回来向主人摇尾巴。

    但只有程蒹葭让他注意到了，因为她经常在他的课堂上哭。他让她课后到自己的办公室说明情况，这才了解到她的母亲时常打她，哭的时候，还捂着眼角的乌青。

    魏谦没说什么，但自那次之后，他再也没碰过程蒹葭，孩子生下来后，他的姑姑看这孩子这么漂亮、这么水灵，而且是个男孩，就催促魏谦快点领结婚证。

    程蒹葭又拿着检孕单去了魏谦家，那时魏谦的姑姑身t已经不太好了，看到这种情况，就想着把这个孩子留下来，这样si前还能抱上侄孙。

    在场一片哗然。

    他过去扶起来，这才发现这个脏兮兮的孩子是程雨yan，其他孩子见程雨yan有大人护着，都跑了。

    魏谦其实很早就知道自己并不喜欢nv人，和谁结婚都一样，他也就从了姑姑的愿，随后他去念大学，一直住宿，紧接着又读研，哪怕寒暑假也很少回来。

    大概唯一一次让他不厌烦的时候，程雨yan7岁，他已经到f大当讲师，他的姑姑在程雨yan5岁的时候si了，他很快离了婚，什么也没要。大年三十晚上，他和几个单身朋友喝了点酒，各自回家，几个穿着漂亮的新衣服小孩追着一个小小孩跑，边跑边往那个小小孩扔响pa0，还骂骂咧咧的：“不要脸——不要脸——”

    醒来之后，他惊恐地看见ch11u0的程蒹葭睡在自己怀里，而自己也一丝不挂。程蒹葭也醒了，并不否认给老师下药的事，还羞涩地说道，老师，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他没惊讶，不过是教育一番，程蒹葭紧紧地盯着他，好像满怀恨意似的跑了。他皱起眉，没想到一个学生会有这样的恶毒神情，直到高考之后的那天，一群学生涌进ktv里，当然拉上了魏老师。不少学生要灌他酒，他坚决不喝，就喝了点水，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魏老师！你说说这是什么情况！这、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吗？”校长猛拍桌子，茶盖一震。

    “妈妈……说、说她马上就出来……”

    “我这只有一张床。”

    魏谦沉默地站起来，看着地上的程蒹葭，只觉得很聒噪，说道：“是的。”

    他少时父母双亡，被姑姑接过去抚养，姑姑是个终生不能生育的nv人，自然是把他当亲生儿子来养，虽然吃穿并不愁，但也不富裕，于是他在初中毕业后选择去了师范，那时的政策是吃住都有补贴，18岁就能毕业出来老师了。他既年轻，又很英俊，笑起来温润如玉，和学生几乎一样大，却又有种独特的成熟气质，多少nv生为之痴狂。

    但三个月后，程蒹葭拿着医院的检孕单去学校找魏谦，那时，魏谦正在开会，她推门而入，把领导的脸都气紫了，也有不少老师像看戏似的看着魏谦怎么办。

    聒噪的声音终于消失，他烦躁地扯了领带，想起了前妻程蒹葭，那个给了程雨yan漂亮眼睛和纤长身t的nv人。第一次注意到这个nv生时，他还是她的高三语文老师。

    他去家访，家里乌烟瘴气，躺了三个流氓在ch0u烟，他这才知道程蒹葭的母亲是镇上有名的拉皮条的。之后，他尽力对这个学生多关照一些，但他渐渐察觉到程蒹葭的眼神不对劲，课也不听，只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直到有一天，她向自己告白。

    “活该你老婆跟你离婚！”nv人狠狠地踹了脚他的房门，气冲冲地走了。

    “我不介意的……”nv人羞涩地低下头。

    他一直记得，自己一回来，程蒹葭就把自己打扮得像个低俗的妓nv，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但他除了冷漠的背影，什么也没给她。

    “怎么了？”他有点心疼，把孩子冻肿的小手握紧。

    他冷笑一声，把房卡放到nv人的手里，也不去管nv人的神情，径自回房了。

    程雨yan衣着单薄，连像样的棉袄都没有，更别提新衣服了，哭的稀里哗啦，手指甲盖里都是泥巴，“爸爸……爸爸……”

    小小孩边跑边哭，“啪”的一声摔地上了。

    他想起来了，是前妻，程蒹葭，每当他踏出房门时，她也是这样的神情，脚一跺，好像自己有多冤枉似的。

    程蒹葭扑通往地上一跪，痛哭道：“校长，我是自愿的！是我b的魏老师……”

    然后他拿着工作笔记，离开了会议室，当天就收拾了东西，再也没有回到这个学校。

    魏谦愤怒地给了她一巴掌，走了。

    她一愣，“你不让我你和一起住吗？”

    3、4岁的程雨yanp颠p颠地朝他跑来，伸手要他抱，他厌恶地走了，但这萝卜头简直就像是黏上自己似的，一个劲地喊“爸爸抱！爸爸抱！雨yan要爸爸抱！”

开，说道：“我明天就走，现在我再给你开一间房。”

    “我介意。”他把门关上，去了前台又开了一间房给她，回头他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竟觉得这一幕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