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没有跟我说过那段故事,我知道估计和你知道的也差不太多。”兰瑟把小姑娘抱进怀里,亲亲她的脸,蹭蹭她的颈窝,“不过确实还是需要纠正几个错误,西度森林从来没有堕落,也没有被遗忘,现在也已恢复原样。”
“周围的雾气是森林之心醒来后作为保护设下的屏障,并不是什么危险的标志。”他忽地笑了一下,“不过被认为危险也好,这里也平静得多,不会被外界所干扰。”
奥利维亚若有所思地点头。她想了想,复又问道,“话说回来,我很好奇的是,能够从沉睡中醒过来的森林之心一定非常强大,而森林是他的本体,他怎么会把本体就这么交给你呢?”
银发青年失笑,无奈地摇头,“我不知道。只是在某一天他突然给我留下了一封信,告诉我说这里交给我了,然后就离开了。”
“这么任性吗?”奥利维亚吃惊地睁圆了眼睛,“我以为森林之心应该都是那种无欲无求一心守护森林的呢”
“我们也没有见过其他苏醒的森林之心不是吗?”兰瑟笑道,抬头望了眼头顶浓密的树冠,“也许拥有自我意识的森林之心和我们没什么不同,都是拥有情感的生灵。”
事实上兰瑟自己,不也是世界独一无二的存在吗。
唯一的,用妖精最珍贵的,自愿献出的羽翼,和世界树的根,以及法贡精灵的发丝与血液,特意创造出来的生物,他不属于任何一个种族,他是一个混合体。
而这个混合体和其他普通的生灵一样生活着。
情感是所有生物共有的能力。
“那他还会再回来吗?”
“也许会吧。”兰瑟忽然笑出了声,眼睛里流露出浅浅的怀念。“等你见到他的时候,大概会大吃一惊。”
小姑娘有些疑惑,“为什么?”
银发青年这时却没有再说话了。
他想起四百多年前,他最后一次见到森林之心的场景。
那个浅金色头发的,浑身散发着光芒的纤细娇小的少年坐在林中湖边,背挺得笔直,双手端正地摆在腿上,淡淡地笑着,同色的眼眸里是深不见底的平静,平静到了枯寂。
但他说的话却宛如平地惊雷。
少年轻声说道,“我爱上了一条龙。”
“我还有件事很疑惑。”小姑娘很严肃地说道。
兰瑟挑了挑眉,示意她说。
“就算你不是树,不是某一类可以被定义的种族好了,那你也不至于这么重欲吧?”她咳了一声,脸上有点烧。
男人扑哧一声笑了。
“嗯?你在说什么呀宝贝儿?”他像是心情极好的样子,眯了眯眼睛,“与其说重欲,不如说我继承了一部分妖精的疯狂和偏执,再加上法贡精灵并不避讳谈到性,所以我喜欢上你,就很自然地渴望你,追逐你,并且想要你。”
兰瑟的唇弯出漂亮的弧度,美得有些虚幻的面容上是一览无遗的温柔与渴求,“我一点都不打算掩饰我的想法,我就是发疯地喜欢你,想要你。”
奥利维亚刷地红了脸。她偏过头装模做样地咳了两声,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难道说法贡精灵会不分场合时间地点做爱吗?他们并不觉得需要对爱情忠贞?”
精灵素来以对爱情忠诚专一闻名,难道说其实如此?
男人抱紧了怀里的小精灵,语气宠溺。“不避讳性和对爱忠诚是两码事。”他忍不住低头啄了下小姑娘的唇角,“老实说,法贡精灵可讲究仪式和美感了,跟你说的完全相反,他们很注意这个的。没有确定彼此的感情,他们根本不会发生肉体上的关系。”
说完他又补充道,“我也是。”
无不骄傲得意。
奥利维亚哼了一声,也笑了。
她来自密里苏里,月精灵的领地。月精灵是有些偏向于法贡精灵的,只不过发色是纯金色,而非银白。月精灵族内不怎么谈论性,也不怎么谈论爱,他们更多的是信仰和自由,天性追求冒险,族群普遍战斗力卓越。
但这不意味着月精灵不想要爱。
对于一个月精灵而言,如果选择了爱情,那必然是确定对方是真爱。
“我不会辜负你,你也不能辜负我。”小精灵抬了抬下巴,傲气十足,“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一定会杀掉你,彻底抹去你的痕迹。”
银发青年虔诚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声音温驯。
“遵命,我的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