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珐莉十六了
珐莉今年十六岁了。
部落的女孩,一般十三四岁就会初潮,但珐莉还没有,可她知道,不会远了。她的胸脯虽然不大,但也已经有小小的一握,没有女孩子会在胸部发育两年後还不来初潮的。虽然迟了些,但她也迟不了多久了。
珐莉妈经常说,一定是因为她一天到晚在外面疯跑,又是爬树摘果,又是淌水摸鱼,尽做些男孩的事,才紊乱了生理,迟迟不来初潮。
听到这里,珐莉总会扁扁嘴,还不是妈妈取的好名字,“法力”在部落的语言里是“疾风”的意思,她的名字叫“珐莉”,当然会像风一样爱跑啦。再说,她跑来跑去又能跑多远呢?部落里的叔伯爷公可从来不让她上山,说山里有野兽会吃了她。
有时,珐莉妈又会叹口气,放下手里的棉麻织布或是陶泥粗瓷,对她温柔地笑道,也许这样才好呢。
珐莉知道妈妈的意思。部落里认为尚未生育的女子的经血会污染土地,影响生产,甚至带来欠收和天灾。所以,如果少女没有婚配,就会被一起关进作坊里,统一管控。
晚上的时候,珐莉会钻进妈妈的怀里,悄悄问她,为什麽部落会有这种规矩?珐莉妈没法回答,只会紧紧抱住她的宝贝,轻轻反问她,你有喜欢的男孩了吗?
珐莉妈不想她受苦,只想她快点成婚,逃过此节。
珐莉眨眨眼,望向窗缝里,天上的启明星,她没有喜欢的人,她也不想这麽早生育,她想去远方看看。
2.珐莉逃跑了
珐莉跳窗逃跑了。在她正来初潮的时候。
她也不想的,但她没办法。
这太荒唐了。珐莉还有点缓不过神,她从来不知道,如果部落里的女子来了初潮但没有成婚,都会被关起来强制婚配,任由男子选择,直到受孕。也就是说,那些平日里和她一起嬉笑玩闹的男孩都可以选择她!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甚至一直隐隐期盼着?!
她以为、她以为只不过是隔离,只不过是被迫做些纺织的劳作。她早该发现那些蛛丝马蹟,她却都错过了。
她愤愤地锤了一下地,早知道就早些离开了!!
现在,她正蹲在草垛间,她知道,这里也躲不了多久。男人们举着火把,牵着猎狗就要来了。猎狗的鼻子很快就能嗅出她身上的血气味的。
她紧张地快速运转着脑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山林!!那些男人平日里最爱告诫不要靠近山林,他们一定不敢追。
3.淌水穿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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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们被隔离在水中小岛。珐莉也有想过带其他少女逃跑,尽管她和她们并不熟悉,但她们只是一脸错愕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个傻瓜。
傻瓜――也没错吧。珐莉对这片水域很熟悉,她挽起裙边,摸着石头小心靠近山林。
她不敢贸然上岸,岸上的猎犬随时可能扑来,但水可以掩盖气味,沿着浅滩就不容易被发现。
突然,有人声异响,火光照亮了她的脸,昔日玩伴惊讶地看见了她秀丽的脸庞,在火光下,闪耀的锐利如野兽的眼,然後他们看见十六岁的珐莉飞奔进了山林。
珐莉如狂风疾驰。男孩们的喧嚣被无情地甩在了耳後,像吃过即丢的香蕉皮,不停滑向遥远的远方。
矮矮的房屋,隔离的小床,标配的水桶、火盆――用来清洁身体和销毁血蹟,还有骨针、棉麻等劳作工具,这一切的一切都带来浓烈的压抑感,但现在,再也无法束缚一个勇敢的少女。
你是自由的,你是山林间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