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发自骨子里的媚意直如波涛般涌向眼前,却又像毛毛雨润物细无声,一心二用的郑平亚看得入迷,小小一个将药丸滑入酒中的动作,此刻竟是那般艰难,若非郑平亚武功也已臻至出神入化之境,怕根本瞒不过筵前风姿万千的落凡仙子。只是丹药入酒之时,还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幸亏郑平亚警觉的快,加上白欣玉此刻正好背过了身去,怕真会被她看出来呢!
好在是没被她发现,待得酒杯稳定之后,将手缩了回来,正迎上转过身来的白欣玉那似怨似盼的美眸。剑舞当中的白欣玉似已有了点酒意,舞动之间有股贵妃醉酒的艳光,那酒意使得她手脚之间颇有些蹒跚,可那蹒跚非但没减损剑舞之美分毫,反更显得媚光流离,令人心醉其中。
此刻郑平亚的眼中,只见起舞之际,白欣玉的酒意似已逐渐弥漫周身,皎白胜雪的冰肌玉骨透出了艳丽的晕红,配上那美人带醉的风采,真有股令人失魂落魄的眩意;纤腰曼扭之间,给酒意逼出的香汗婉转飞跃,流动出一身艳光四射,举步回旋之际,随着体热喷散的香氛,熏的郑平亚中人欲醉,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郑平亚现在总算知道,这两句绝不是酒徒的自称自赞而已,绝色美人的风姿艳彩,比之上品佳酿更有诱人心醉的恍惚。
不过更令郑平亚想入非非的是,白欣玉的酒量似乎不甚高明,才只是令他微醺的几杯,竟似已令白欣玉不胜酒力,只见席前曼舞之中,白欣玉步履之间,颇有种诱人心动的踉跄。尤其湘园山庄身处湘衡,入夏尤见炎热,白欣玉一身宫服,虽是正式却不厚实,在酒力一逼之下,纱衣已然带汗,竟有种若隐若现的艳色:娇躯摆动之间,茁挺的双峰便在衣里跃动轻弹,给那汗光一衬,肤光胜雪的香肌愈发娇艳;那长裙虽是直曳至地,缓步之间却是飘飘欲飞,香汗一沾更是自腿根处一路服贴,将那丰润修长的玉腿彻底拱现,肤光美腿几可窥见。偏生白欣玉似还未发觉,她这一身打扮全掩不住曼妙身段,月光流离之下,更是若隐若现,令有心人看的心痒难搔。
好不容易一曲舞罢,长剑一收,向郑平亚行了个礼,白欣玉额间已然见汗,给那颊上晕红一衬,更是美的不可方物,虽微带喘息,呼吸却还自然,显然她虽已不胜酒力,却还控制得住。
“欣玉野人献曝,好让庄主见笑了。”
“不…不会,美…这剑舞好的紧呢!”给白欣玉娇嫩清甜的语音勾回了魂,郑平亚故作悠闲地饮了口酒,装出了平和神情,镇住了那既期待她饮下药酒,又深怕被发现的神态,“白姑娘游历江湖,武功确实大有进步,此番剑舞刚健婀娜,平亚前所未见,着实欣羡得紧。若蒙白姑娘不弃,回头平亚让几位师父抽个空子同白姑娘切磋武技,想必能让白姑娘的武功更上一层楼。”
“武功更上一层楼?”覆述的话儿颇带点虚意,却不像是方才的剑舞令白欣玉气空力尽,反倒像是她对此早已无心,郑平亚不由吓了一跳,难不成白欣玉此次回到湘园山庄,已无再出江湖之心,自己这马屁可是拍到了马腿上,偏偏这几句话的用意不但是利诱白欣玉,更是为了平服自己紧张的心虚,这岔子虽小,可心波摇荡的郑平亚不由混乱,一时之间话头可再接不下去了。
似是看穿了郑平亚的紧张和心虚,飘飘荡荡地坐回郑平亚身畔的白欣玉似回过了神来,举杯轻抿了一口,才对着郑平亚微微一笑,“这段日子在外头奔波,虽称不上受了风霜辛苦,却也不是轻松路途,欣玉早断了再出江湖之念,武功一道不再进也罢,庄主好意欣玉在此心领了。”
“这…这…”听白欣玉这样说,本以为被她看出了破绽的郑平亚总算松下了半颗心,另外半颗却悬在空中,也不知抿了那口酒的药力,是否足以令白欣玉着了道儿?好半晌见白欣玉未再动杯,他这才说出了话来,“既是如此,白姑娘便好生留在湘园山庄,平亚虽不才,总也是湘园山庄之主,必倾尽全力以保白姑娘周全,必不致白姑娘有冻馁流离之厄,白姑娘尽可放心。”
听郑平亚这样说,本微带蹙意的白欣玉展颜一笑,那笑容着实风情万种,勾的郑平亚眼都直了,“庄主千金一诺,欣玉在此多谢庄主了。只是庄主夫人对欣玉多有误会,要平服此事,恐劳庄主心神,欣玉既受庄主重诺,本该尽杯以谢,只是…只是欣玉实不胜酒力,还请恕无礼…”
见白欣玉饮了一半,酒杯便置回了桌上,杯中美酒在月光下盈然生光,似也沾了美人的活色生香,竟似连半杯残酒都透出了几许艳色,郑平亚却没有赏玩的心情,此刻他的心中当真紧张已极,既希望她一饮而尽,又怕自己若出言催促,反而会露出破绽,一旦让她看穿自己不怀好意,为此失了这天仙般的美女,那可真是再怎么补偿又挽回不了,紧张的郑平亚甚至没法子回话。
郑平亚好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白欣玉桌上的酒杯,白欣玉似是体贴到他的心意,以为他是为自己未尽酒而不忿,向他微微一福,“多蒙庄主仗义,欣玉无以为报,欣玉两位姐妹都是庄主家人,庄主就别再生份地称呼欣玉了,日后还请庄主直呼欣玉之名,欣玉无任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