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娶他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肯定是个骚货。尽管那时,他的眼睛很干净,还对我笑得腼腆。
不得不说,他的皮相好看极了。
红唇皓齿,若是眉头微微一皱,就很有一枝梨花春带雨的意思。
很多时候他只肖用那双勾魂又透露着单纯的眼睛看我一下,我就撇开头不敢再看他。
我好像有些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娶他了。
反正公司现在也是我和爷爷在管,父亲已经没有了责任。娶一个花瓶也未尝不可。
既然娶一个花瓶,那当然要选最好的一个。
必须承认,纵使放荡几年,父亲的眼光依旧毒辣——他一眼就看穿了那人的本质,如我第一次见他,便知他不应该那样朴素。
他合该腕上带着银铃,在男人身下婉转,发出猫样的叫声,让铃铛声一夜不停。
他是不是蠢?
又或者是聪明的故作不知。
我很忙,常常到家里已经过了饭点。外面的饭又不和我口味,又不想让阿姨再送一趟,索性不吃。
那天我刚出公司门,看见的不仅是我的宾利和司机,还有公司花坛那里蹲着的他。
我有些烦躁,但他到底是我小妈,我于是快步到了他跟前。
他一看见我,那双顶漂亮的眼睛就亮起来。他太白了,面皮被冬风吹的微红。
“我,我不知道你电话……她们,”他指了指公司前台,“说我没有预约,不,不让我上去。”
他邀功一般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我才看清那是个饭盒。
“你爸说,你不怎么吃晚饭。这对胃不好……我,我来给你,送……” 也许是我脸色不太好,他声音逐渐弱下去。
太蠢了。
连个像样的借口都不会找父亲和我关系什么时候这么缓和?我怎么不知道?
哦,他毕竟是父亲的枕边人。
想到这里我接过饭盒扔进了垃圾桶。
我没敢看他的眼睛。
“走吧,回家。”我居高临下,对他道。他站起来,踉跄了一下,我没有动,等他站好往车子那里走,我才过去开了车门,看着他坐进后排。我想了想,还是去了副驾驶。
回家我才发现父亲不在,管家说是去参加宴会了。
我看向一起听管家说话的他,他察觉我的目光,有点疑惑的看向我,眼神还是像初见那么干净。
就是眼眶有点红,大约……是路上哭过了。
我忽然心里发紧,他太蠢了,也许他并不明白父亲的宴会意味着什么,但没有人比我更明白。所谓宴会,不过是群p的借口。
我不再看他。
今晚我的情绪有些奇怪,我于是去书房继续工作。门忽然被敲响,我打开后却看见让我喉咙发紧的一幕。
他穿着睡衣,衣袖挽到小臂,露出白生生的胳膊来,领口的扣子没有扣,露出好看的锁骨。可是上面有些红痕。身上还寄着佣人的淡蓝色围裙。
他端着盘子,小声和我讲,他坐了点我爱喝的汤,要不要试一试。
骚货,哪有这样来继子房间的?何况他还很年轻。
无端想到父亲现在也许正在和别人行鱼水之欢,而他却想着帮继子养胃。
我忽然有些可怜他。
便同意他把盘子放在我桌上。等他放好我还说了声谢谢,他受宠若惊似的,又露出那腼腆的笑,嘱咐我趁热喝。
那汤很好喝。
我觉得我不该扔了那饭盒的。
我后悔了。
父亲和他的关系其实并没有持续很久。他虽然本质上是骚货,可是眼神太干净,叫我父亲都下不去手做些更龌龊的事。
父亲的生活又回到了没娶他的时候。夜夜笙歌,流连于不同美人之间,偶尔会回来安抚他。
他很好骗。父亲说什么他信什么。
就好像他和我父亲的相遇那样。
他受困于家人高昂的医药费,可他又是被宠大的幺儿,干不了体力活,信了旁人的话要进什么娱乐圈。
真蠢。他若是进了,肯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俗称被卖了还给人数钱。
还好……父亲相中了他。
把他带回来。
虽然他“陆夫人”这个名号已经名存实亡了。
不过他好像并不讨厌,天天尽心的给我送饭养胃,嘱咐我多穿衣。
我……
……这本不应该发生的。
那天父亲偶尔回来,他为父亲忙前忙后,看起来碍眼极了。
晚上我从书房回房间,父亲的卧室门没有关。 我控制不住自己,靠在了门旁的墙壁上。
我没有听见铃铛的声音,可是我听见了他的呻吟。
该怎样描述。他叫的并不大声,似乎有些隐忍,喘气声中夹杂着娇哼,一声,又一声,猫儿叫似的挠在我的心上。
我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