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又盲又哑
夏淮安终于力竭,合上了鸦羽般的眼睫沉沉倒下,自己已经说了这样的话,阮慈会害怕的推开他的吧,但是夏淮安没有感觉自己落入冰凉的雪中,阮慈支撑住了他的身卝体,他的脑袋滑落依靠在她的肩窝,在一片药香中陷入了黑卝暗
医者第一要做到的是定心神,刚才自己已经失职了,阮慈暂时无暇去静心思考夏淮安的话,示意目瞪口呆的小安子和自己合力将夏淮安抬回了屋内,阮慈急急给他诊了脉,写了药方让小安子去太医院抓药去
拨卝弄几下炭火让炭炉更暖融融,阮慈走到床边坐下,静静的看着就连昏迷都皱着眉头的夏淮安,伸手摸了摸自己耳朵。
公公,你当我不知道你的放手是为了我好么,装的那么凶,结果连牙印都没舍得咬上去
阮慈眼中的月亮愈发明亮,?连带着那些星星尽数跃入光中,?月暮温柔似水,却只为一人展现
公公,师父说我的姻缘是皇上,可是今日皇上触卝碰我的时候,我嗅出来了十五年卝前那人不是他
阮慈执起夏淮安的手,低头将脸埋在他的掌心,她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动作,他掌心的气味令她心安
十五年了,你的气息还是没变,你一定不记得我了吧,那个时候我又盲又哑,蓬头垢面的昏倒在药神谷后山的新帝登基的祈福路上,没想到那日走祈福路的人不是新帝而是你,你悄悄的将我抱下山放在师门前,我才得以活下来
药神谷的祈福路是历代新帝登基都要走的,传说非皇室血脉之人走完此路会暴毙,阮慈眉头微皱,整张脸都郁沉下来,一个想法盘旋在她的脑中——难道因为新帝知道自己并非皇室的血脉,才特意让别人替自己去走?
夏淮安还活着,说明他并不知道新帝让他走祈福路是什么意思,而起祈福路显然也没有让人暴毙的能力。
她现在是唯一知道当初新帝没有走祈福路这个秘密的人,也就是说现在的皇帝是否是皇家血脉,是否是窃取江山,只有皇帝和阮慈两个人知道,而若是让皇上知道当初还有阮慈在场,恐怕皇上会让药神谷与她一起消失
公公,在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有各人的隐晦和皎洁。人的欲卝望永无止境,就像我一开始,我也只是想要知道您的名字报答您,可是如今我却……
可是这个秘密关系到你我性命,我无法告诉您我从小卝便心悦您,您要怎么才能相信我非您不可呢?阮慈叹了一口气,小卝脸埋在夏淮安的掌心,从他的指缝里看着夏淮安苍白的面颊,目光带着凄切的哀伤:
“公公,您抱我入怀时,我便记住了您,十五年了,我时时想念着您。现在慈慈终于年满十八岁可以出药神谷了,慈慈攒了十五年的力气,想在再次见到您的时候全部用来紧紧抱住您,求您不要推开慈慈了,好不好”
夏淮安是被一阵针卝刺般的尿卝意憋醒的,他打了个哆嗦,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正撞进阮慈关切的眸中
“公公,从刚才你就在抖,如果你再不醒,我就要插管排尿了”
阮慈晃了晃手里细长的管子,把小安子吓得感同身受般打了个颤
“小安子,你下去吧,把这些东西也都撤下去吧”
太监醒着的时候自主排尿都有些麻烦,更别提昏迷的时候,所以太监之中有一套插管,专门用来昏迷的时候排卝泄,虽然太监们昏迷过去之后,可想而知会被多么粗卝暴的对待,这管子致卝死率很高,但是秽卝物要是不排卝出来肯定损伤身卝体,刚才阮慈都已经来来回卝回煮过好几遍消毒了,马上就要上手的时候,夏淮安终于醒了。
小安子捧着那一堆道具退了下去
阮慈伸手去解夏淮安的腰带,被他哆嗦着躲了过去,他面色惨白,满头虚汗,眼看着是遭不住了,偏偏还用性子死撑:
“神医是不明白杂家说的话是么……杂家给神医最后一个机会……否则杂家真的要将你囚卝禁起来……你给我滚,快滚!”
这人,醒着还不如睡着乖卝巧。阮慈一边想着,一边拿出十二万分的耐心开始哄他:
“公公要我走也可以,但是公公要回答我三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