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娃娃亲

    一　娃娃亲

    晚上九点半，晟玉洗完澡，坐在床上发呆。

    一整天的婚礼行程走下来，晟玉还真是有点累了，晚上也没怎么吃东西，还喝了几杯白酒，现在有些晕乎乎的。

    晟玉和展君尧是从小订的娃娃亲，两个家族是世交，约定好了不管生男生女，以后都要结婚。

    结果两家生的都是男孩，晟玉比展君尧大了几个月，后来晟玉父母去异地任职，晟玉也跟着去了，和展君尧只断断续续见过几次。

    如今晟玉一家三口回到本地，两家人便合计着两孩子也老大不小了，把婚事办了得了。

    晟玉和展君尧就这么领了证，拍了婚纱照，摆了酒席，办了典礼，正式成为了合法夫夫。

    终于轮到送入洞房这个环节了，毕竟是初夜，说不紧张是假的，晟玉听着浴室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感觉呼吸都窒住了。

    展君尧没过多久就出来了，穿着米色的家居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到晟玉对面的椅子里。

    晟玉羞得头都不敢抬，展君尧柔声道:“别紧张，我也是第一次，咱们一块，呃，一块钻研一下。”

    晟玉被逗乐了，展君尧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又道:“我的特殊情况，你也都知道了，我本来还担心，怕你接受不了。”

    晟玉不明所以，“什么特殊情况？”

    展君尧怔怔地说:“叔叔阿姨没和你讲吗？”

    “没有啊，究竟是什么特殊情况？”

    展君尧面色凝重，站起身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知道，这样做对你不公平，我还是先走了。”

    晟玉在错愕中拽住了展君尧的胳膊，“不要走，有什么问题，咱们现在就说清楚，你不能不明不白地把我丢在这。”

    展君尧叹了口气，凝视着晟玉说:“我有分离性身份障碍，一直在坚持心理治疗，但好像没什么效果。”

    “分离性身份障碍？”晟玉沉吟了一下，“就是传说中的多重人格吗？”

    展君尧点点头，“是的，所以我觉得应该在婚前让你知道，这种病，也许一辈子都治不好。没想到你并不知情，真是抱歉。”

    晟玉笑着说:“挺有意思的，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接受不了？我也是医生，虽然不是精神科的，但我可以理解你，真的。”

    展君尧望着晟玉愣住了，晟玉牵住他的手，拉他坐到自个儿身边。

    “我看过一个电影，男主角有二十四种人格，你呢？你有多少个？总不会比二十四还多吧？”

    展君尧抿嘴微笑，“没有那么多，除了我还有两个而已。”

    晟玉“哦”了一声，两人挨得太近，展君尧的味道扑面而来，气氛陡然变得十分暧昧。

    “你也别太担心了，慢慢治疗总会治好的。”

    展君尧用力握住晟玉的手，哑声道:“晟玉，你真的不怕吗？如果我伤到你怎么办？我，如果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儿，你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

    晟玉双颊绯红，低声道:“好，我答应你。”

    下一秒钟，展君尧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轻轻堵住了晟玉的嘴。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