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知道他工作上的成就是以健康換來的,還是沒來由的令她感到難受。
從送他去醫院開始她就沒吃東西,甚至沒有洗澡或換衣服,睡覺也是在病床邊打瞌睡而已。
老闆都沒看到人,似乎也沒人覺得奇怪。
「嗯。我睡著啦。」她連忙清醒起來。
夏青衣雖然聽見醫生說的,但是卻覺得自己離得好遠好遠。
夏青衣瞪著被掛掉的手機畫面,知道有點不對勁,他平常還滿注重禮節的。
「衣衣。」班淨生接受她的扶持,把手放在她肩上。
他昨天叫她衣衣,今天又恢復正常。
「夏青衣,這是要給老闆簽名的。」
儘管內容只是像給普通朋友甚至認識的同事或鄰居罷了。
通常會這麼做,是不希望曝光。
醫生應該是誤會他倆關係。
「我們回去吧。」
一出電梯,驚見身體不舒服的班淨生在玻璃門後扶著公司接待櫃檯等她。
好像大家都知道老闆暫時不會來。
要不是剛好有約,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恐怕他只能叫救護車。
稍稍打開他房門,見他還在睡,就立刻闔上門怕
就在他手指邊咫尺可觸的地方。
雖然是隔壁棟破舊樓房裡認識不久的鄰居,不過現在這種狀況不需要多作解釋。
不過見到老闆她得要和他重談薪資,因為老闆似乎沒有請執行助理或特別助理的打算,那她得做職稱上的企業秘書和徵人廣告所寫的私人助理兩人份工作。
「夏青衣,我是他的鄰居。」她連忙讓醫生進門。
而她夏青衣卻到現在連老闆的名字都不知道,因為還在組成的公司是由一家海外公司持有而不是老闆本人。
過沒幾站到達目的地,她立刻擠下車,依他之前給的名片用手機裡地圖app找到地方。
夏青衣讓班淨生在房間休息,她檢視起冰箱和食物櫃,確認他會有足夠的食物。
他說公司老闆巡視後總算回國了,他週末有空想放鬆一下,要帶她去常去的餐廳和酒吧,算是帶來港不久的她開開眼界。
這時門鈴響起。
她繼續坐下等著。
反正老闆總會出現。
是班淨生讓家庭醫生來出診。
「他這是老毛病,我送他去檢查了,妳在這等等。」急診醫生揮揮手上的病歷。
財務部的人敲門進來打斷夏青衣的白日夢。
「夏青衣,來我公司。」班淨生聲音有點痛苦,說完立刻掛掉。
「醫生。」夏青衣在急診室等候椅上站起來。
「車鑰在哪?」
她上班的公司在香港機場快線香港站附近,而他的公司在軒尼詩道往銅鑼灣方向。
她不否認自己對他有遐想。
她不是他的誰,總不能一直留在他旁邊,更何況她也需要回去休息。
「已經送他到病房,妳和護士去櫃檯辦好手續再過去。」
班淨生因為生理時鐘和強光醒來。
她拿起手機抓起包包和外套匆匆離開辦公室,跑到地鐵站搭車,等車中間傳訊給班淨生她會遲到的消息。
「他因為身體關係不能亂吃,這是適合他的飲食清單。」醫生把一張紙放在茶几上。
「您是?」班淨生的醫生用好奇的眼神看著她。
她連忙開門:「班!」
走進車廂裡手機剛好響起,她立刻接起來。
正當她想得出神,醫生帶著護士來到她面前。
他舉起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送走醫生,她稍微整理班淨生住處,算是感謝他幫過她。
他工作得空的時候會傳簡訊給她。
胃出血。輸血。特殊血型。自體儲存血液。
不過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怕丟臉吧,因為老毛病搭救護車。
「夏青衣。」
也因此區區如她並不會去探究老闆的身份。
香港職場是一個充滿來自世界各國競爭的地方,儘管有表定上下班時間,大部分人還是滿拼的,外頭大辦公室裡還有人來來去去,所以她一直沒有意識到早過下班時間。
她坐在椅子上,雙手墊著頭,趴在病床閉著眼睛。
清晨陽光灑進病房。
已經吃過晚餐,也因為晚下班已經準備休息,好應付隔天的工作。
週五夏青衣比平常晚下班,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幾乎快到她和班淨生約定的時間。
比起老闆的身份,她比較在意薪水。
醫生看過班淨生後走出房間,要夏青衣坐下。
夏青衣從他帶來的私人物品裡找到證件,辦好住院手續。
可能是因為班淨生是清醒的能夠聽醫生說明病況,檢查完成之後醫生並沒有多向她解釋他的病情,只簡單說要住院觀察一晚,明天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