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的哥哥

    10.秦究并不是每天都会和苏黎做爱，他的工作很忙碌，许多时候都会加班到午夜，苏黎努力做一个合格的情人，总想着要等秦究回来，但每一次都在沙发上睡着，每一次都是在秦究的怀里醒来。

    秦究喜欢从身后搂着她睡，让她有种被呵护的错觉。

    苏黎很喜欢和秦究做爱，尽管每一次都会被折腾得软成了棉花糖，但秦究会在事后和她接吻，事后的吻总是格外温柔，她喜欢这短暂的温存时光。

    她的生活依旧简单，只是突然好像变得温馨起来，她会在每天早上为秦究准备早餐，在早餐后为他打好领带，送他出门，秦究会给她一个道别的吻，她会在家里等秦究回来。

    偶尔她会出门，常去的地方无非是附近的超市与书店，她迷上了研究菜谱，会尝试各种新的菜式，所幸她的厨艺还算不错，并没有荼毒秦究的胃。

    有一次，她在书店撞见一对穿着校服的小情侣，没有太过分的举动，只是偶尔手会短暂地碰到一起，女生害羞地别过脸，男生烧红了耳朵，嘴角都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青涩又美好。

    苏黎恍惚想起自己那段戛然而止的初恋，那个阳光明媚的少年，那个青涩慌乱的初吻。

    恍若隔世。

    秦究偶尔会带她出门，像是情侣间的约会，有时是在高层的旋转餐厅，就着满城的灯火，吃一顿浪漫的晚餐，有时是在高校附近热闹嘈杂的夜市，坐在路边撸着串。

    那天秦究突然问她，想不想继续学业。

    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秦究已经很久没有用那种轻蔑的眼神看她了，她不知道秦究的态度是为什么变了，但她从未有过如此岁月静好的日子，突然就有些惶恐不安，害怕眼前的不过是南柯一梦，梦醒后发现自己还是孤身一人。

    秦究动了一些关系，把苏黎安排进了当地的一所高校。她重新走进了校园，蓬勃的青春朝气裹挟着她，她在明媚的日光下笑了。她也顾不得在公众场合，搂着送她来上学的秦究的脖子，开心地啄了又啄。

    “谢谢，谢谢。”

    那晚苏黎格外热情，一刻不离地缠着秦究做爱，他们在公寓的每一个角落点燃战火，她接受了她哥哥一轮又一轮的浇灌。

    她想那些精子是否会在她身体中与卵子相遇，结合成一个小小的胚胎。

    会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会长得像秦究更多一些，还是长得像自己更多一些？

    但无论如何她都会很爱很爱这个孩子，也希望那个孩子会喜欢她这个妈妈。

    她在秦究温暖的怀抱中沉入梦乡。她梦见了自己真的怀孕了，肚子越来越大，然后他们的宝宝顺利降生了。

    她躺在病床上，让秦究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看看，秦究小心翼翼地从婴儿床上捞起小小的一团，凑到她的眼前。

    那是一个畸形的怪物，面目狰狞，冲着她张牙舞爪。

    她尖叫着说，不，这不是她的孩子。

    却听到秦究冰冷的声音，妹妹，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啊。

    醒来时，苏黎出了一身的冷汗，床头的电子钟显示是三点钟，她全然没了睡意。

    禁忌的血缘亲情突然成了一道魔咒，箍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个早上苏黎过得很恍惚，她煎焦了鸡蛋，又割破了手指，鲜红的血液顺着指间滴答滴答，滴落瓷砖台面上。

    她盯着不断渗出的血液，一阵天旋地转。

    最后的意识是朝她冲过来的秦究，她落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醒来时面对的是一室的雪白，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秦究从门外走了进来，走到床边，温柔地将额发撩开，指腹在她额头轻轻蹭动。

    她看到了秦究的眼神里有些温柔的东西，她想要问她怎么了，秦究却先她一步，缓缓开了口，“苏黎，医生说你怀孕了，一个多月了。”

    像是突然炸响的惊雷，昨夜的梦竟然成了真。

    她真的怀上了她哥哥的孩子。

    一个孽种。

    她仍旧沉浸在那个消息中，秦究却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苏黎，我们结婚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