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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宝珠是乌鸡国出了名的刁蛮公主,毕竟是国王唯一的掌上明珠。而国王独宠王后,多年除了宝珠再无所出。
这不明摆着乌宝珠是乌鸡国未来的继承人嘛。
自从乌宝珠及笄之后,国王每年三月都会在宫中大摆宴席,只宴请家中有尚未娶妻公子的大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就算有人对此嗤之以鼻也架不住奔向诱惑的心,要是被公主看上可就一步登天了。所以谢家的小儿子谢允在宫宴上被宝珠指着让他上前伺候时,大家一致认为谢允算是在一群少年郎中熬出头了。
这是宝珠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挑选男人,没有经验,只看样貌。
谢允还想着离宴后有一颗破碎的心还要他去安慰。是送胭脂还是珠钗,他也知道这些未免也太没有诚意了。
翘翘一大早就让婢女传了封信笺,就怕他当了驸马就忘了自己,末尾还画了一只猪头,他这个猪头面对纸上的小猪头,忍俊不禁。
得让她成为自己的小猪婆。谢允想着翘翘,白皙的脸庞浮现了一丝红晕,抬眼,遥见一根纤纤玉指指向自己。
宝珠为了今日盛装打扮,光是一只手就戴了五六样首饰,她指着谢允,毫不客气地开口,“你上来吧。”
乌宝珠嗔娇歪头,谢允跟她隔得不远,也看清了她坦露出来颐指气使的傲慢,只觉得当头一棒。
谢父脸上遮不住的喜庆,连忙拽着谢允起来代他谢恩。
国王和王后被宝珠突然的行为逗笑了,大家见这两位笑起来再有怎样的情绪都藏起来举杯恭贺。
只有谢允楞在原地,她偏偏在他们这群上京城最有权势的公子哥们里选中了他当了别人的笑柄。
他还有翘翘,平日里最爱哭闹的小娘子若知道他为了家族荣光卖了肉,他不如一头撞死在白玉柱上来得清白。
谢允想至此,朝着上位作揖,一鼓作气道,“王上,小民早已有了婚约,这事父亲也不知,恳请王上不要将此事累及父亲,小民愿意承担一切罪罚。”
明里暗里都没有提及宝珠一个字。
奇怪的是,王上并没有对此作出反应,不仅如此,谢允发现根本无人听到他慷慨赴死的一席话,该喝酒的还在喝酒,窃窃私语的还在窃窃私语,就连他刚得了志的父亲还埋在夜光杯中砸吧着嘴。
只有乌宝珠,她含笑着盯着自己。
“我见他长得好看,笑起来让我也瞧着开心,便想把他留下来。”宝珠一直咧着嘴,像个病态的洋娃娃,白玉似的齿贝更衬得似血的唇。
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
她靠在国王的肩头撒娇,“好不好嘛父王。”
谢允想不明白他一个大活人怎么就突然消失在众人眼中了呢,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跟在乌宝珠身后,他笃定前头那人就是乌宝珠,宫中敢穿纹金丝乌鸡图腾大氅的女子也只乌宝珠一人。
谢允不知道他跟着乌宝珠要去哪里,但他知道这一去便没有回头路了,他转身就要跑,刚迈出一步,整整齐齐一列面无表情的宫中禁军拦在他的面前。
乌宝珠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她提着红色大氅的一角面色冷冽甩开转身,直径向谢允走去,等离得差不多距离了,她毫不犹豫抬脚踹在谢允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