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放着水在马桶上坐着疼到见红了才知道出来。
荆焾见他身上没有水汽,走到厕所一看,淋浴的地方倒是湿的,厕纸篓里有几张皱巴巴的擦了血的纸。
“呼呼…不行…好痛…”商安摇了摇头,又用后脑勺敲后面的镜子,发出咚咚咚咚的声音,领头男怕他把守门人引来,活动了一下被商安抓出血印的手掌,又给他垫着后脑勺。
最可怕的是,很快门再次打开,是那个肚子还没消下去的男生,穿着那条血水滴答的裤子,神情冷漠地站在了长发女人身边。
他还没说完,宫缩又来了,领头男按着他发硬不止的肚子,紧张地让商安跟着他呼吸。
“呼…呼…很好…别用力…跟着我…呼呼…”
“呃…呼呼…你们是谁…”商安也发现自己羊水破了,看着盖在自己腿上帮自己遮挡的外套,趁着阵痛间隙,问道,“为什么帮我…呃…”
排练室的学生都疯了,仅有几个还算冷静的,发现了自顾自忍痛的商安,慢慢朝他靠了过来。
快要出发了,商安才打开厕所门,站在门口腰都直不起来,佝偻着抱着肚子,出了满头恶汗,还硬气地不让荆焾扶他。
“轻点…轻点…”商安撑着自己的腰,慢慢倒在柔软的枕头上,才轻松地呼出一口长气。
如果不是藏在草丛里的商安疼得大吼一声,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安全屋了。
“包子呢?”好歹还没有开始有规律的宫缩,商安躺了一会就由着荆焾给他穿鞋。
商安没有接,头靠在冰冷的玻璃上开始用力地喘气,那个递纸巾的男生没有走开,反倒是拿出一张纸巾来给他擦汗。
几个男生手忙脚乱地围着商安,幸好另外三十个人哭的哭,叫的叫,生的生,一片混乱,守门人没有注意到这边。
商安喘得越来越用力,肚子一顶一顶地挺高,最后抓住男生正在抽回去的手,紧闭着眼睛嘶哑地低吼了一声,同时紧绷的肚皮顶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像是要把他的腰反过来折断似的。
商安是被耳旁炸开的一声尖叫声震醒的,接着就感觉到了肚子里传来的阵痛,他抱着肚子闷闷地哼了两下,才睁开眼打量起自己所处的环境。
商安抱着肚子断断续续喘着气,一滴一滴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流下来,他的宫缩已经规律了,现在只想省点力气,一会好生,并不想跟这几个一会就要变成敌人的人说话。
“我们刚刚看见了你还有你的同伴,他跟那些怪物打起来了。”领头的一个男生递了一包纸巾给商安让他擦擦汗水。
“把外套脱下来给他围上,快点。”
淡黄色的羊水正兜不住地洒在地上。
这样不行,他生得太快了,孩子会卡住的。
领头
荆焾没想到放他一个人就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在商安快要撑不住跪倒的时候,一把把人抱起来,两三步就放到床上。
因为当角落里的一个男生突然抱着肚子哀嚎起来,并且很快急不可待地脱下裤子开始发力的时候,商安清楚地看到从他屁股里被他艰难地推出来的,是一块透明的坨状物,他趴在镜子上像壁虎一样尖叫,最后那坨东西落在了他还没来得及褪下膝盖的裤子里。
一直站在门口把着门的长发女人打开门,有人进来清理了男生和那坨东西,还拖干净了地上的血。
包子抱着一碗汤喝得美滋美味的,只剩荆焾担忧地走到厕所门口守着。
“哥…你看他下面…”另外一个男生指了指商安裤子底下。
大了几码的拖鞋,鸭子似的扑啪扑啪去了厕所,然后猛地把厕所门摔上了。
荆焾解释道它只是暂时寄生在手臂上,等会去了学校如果遇到危险还要靠它。
也就是说,占有派抓了这些实验体,如果他们没能生下人类胎儿,就会被彻底寄生。
“人类,我在这。”还好它先出了声,不然商安肯定会被荆焾手臂上忽然睁开的一只眼睛吓到破水。
这间房间很是宽敞明亮,三面都是镜子,关着三四十个跟他一样的“实验体”,都是体格健康的男学生,商安不禁想到第一次做梦里的那个木屋,可是情况明显很不一样。
准确的说荆焾已经“死”了,胸口被穿了一个大洞,应该已经回去了吧,他心想。
他们混进学校不久,就遇到了占有派,三打二,占有派三个人,对阵荆焾和包子。被占有派寄生的人类,就像包子一样会从身上生出巨大的肉刀。荆焾左手是变成一把肉刃的包子,右手是从厨房里顺手拿的一把水果刀,竟然能勉强拼个一二。
(二十三)
“包子?…”商安忍着阵痛,抓着领头男的肩膀,却是对着他的肚子问,“你没事…荆焾呢…他是活了还是死了?”
他被占有派寄生了。
他和荆焾走散了。
这声音竟然是从领头男肚子里发出来的。
我不认识包子,也不认识荆焾,我只认识小阳。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