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恐惧
 5.恐惧
尽管槭的确气质阴柔，长相美丽，而且白天聊天时，他也能逗得自己开心，不过白羽君子显然暂时还没有让他和自己到床上交流的打算。她过个生日，美人送来一大把，她也断然没有全都要吃下肚的意思。她惯常都是这样，自己看上的，便留下，自己看不上的，便丢到白羽家的吉原里头去接客，不管是谁送来的美人，只要让她觉得有特别心思的，都要被丢去吉原里头。久而久之，送来的美人已经不会有其他家族专门培养的间谍了，虽然偶尔还会有家族带有小心思，不过大多数的美人都是纯粹送给她玩的，爱丢哪里去就丢哪里去，白羽家在毒品和枪支垄断上稍微松松手，他们就可以赚一笔了，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槭是神鸟夫人送过来的美人，大抵是因为神鸟家主已死，神鸟夫人掌舵颇有不易之处，便对白羽起了惺惺相惜之感，两家颇为交好，这槭还是神鸟夫人特意培养的，为的就是符合白羽君子的喜好。可能是因为丈夫死了，家中最大的男权象征已经不在，神鸟夫人也并不和丈夫一样觉得女性不该掌控黑道家族了，已经没有人看她对丈夫的忠诚，她干脆和白羽一样开始玩起了男人。神鸟夫人玩起男人，也是颇为挑剔，真难为她找了个看得过眼的，竟还是好好培养之后，送到了白羽手里。或许对神鸟夫人来说，这就算是女人间最深厚的情谊吧？
只不过，比起槭，她更爱遥夜那样的，高大挺拔，皮肤白皙，腰细如柳枝，完美杂糅了阳刚和阴柔的美丽。而且，她又不是没发现，遥夜在自己和槭说话的时候，可在远处紧紧盯着自己呢。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对自己哪儿感兴趣，不过美人能迷上自己的话，永远都是满足虚荣心的好事。
白羽君子想到这里，嘴唇弯起来。毕竟，他可是最叫她喜欢的，高岭之花啊。
高岭之花在经历过夜晚的心神荡漾和自我厌弃后，白天精神并不算太好，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他想着或许晒会儿太阳会好些，便走出屋子，在庭院的池边坐着，手里拿着本书。
书中，主角丰太郎前去德国留学结识了没钱安葬父亲的舞女爱丽丝，帮助了她，却惹出了流言蜚语，他遭到免职，但在与爱丽丝的同居中尽情体会了爱情的滋味，却不料最终面临爱情和仕途的选择。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前途，抛弃了爱丽丝。
遥夜看着看着，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人停留在自己身边。
“这是……森鸥外的《舞姬》？”有人出声，遥夜才抬起头来，看见白羽君子那张似笑非笑的娃娃脸。她似乎是刚办事回来，白衬衫黑裙子配高跟鞋，又画了妆容，看上去带了些许高高在上的味道。不过遥夜没有犯怵，他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平视她，点头致意：“是的，大小姐。”夫人是外头对女性家主的一致称呼，不过既然白羽君子并没有结婚，那么要求家宅里所有人称呼她为大小姐，也没有半点问题。
不过似乎白羽君子对他这本书没什么兴趣，她随手拿走他手上的书，交给一旁的侍从官巡介，然后指示：“巡介，你把这本书放回他屋子里去。至于遥夜，你就跟我走。”
她拉着他到一旁的茶室里去，让他站着，自己却坐在低矮的茶几上，慢条斯理地拉开了自己裙摆下方的拉链，好让自己腿的活动范围更大些，然后扬了扬下巴：“替我脱鞋。”
遥夜不知道她意欲何为，便乖乖跪下来，解开脚踝上的扣子，轻柔地把高跟鞋从她的脚上取下来，露出他梦里环绕的圆润脚趾和柔软的脚心，只是这次他不仅仅只是视觉上的刺激，他的手心里都是她这双柔嫩的脚，虽然常穿高跟鞋，却都是专门请工匠定做的，寻常走路都像踩在羽毛上一样，更不会存在挤压的问题，这使得她这双脚还柔嫩如同初生婴儿般，无论是肌肤还是肌理，都是如此细腻光滑。他低头望着她脚上艳色的指甲油，手里也托着她的脚心，喉结滚动着，感觉那种陌生的欲望又要蒸腾而上，连声音都沙哑了好几分：“大小姐，好了。”
他不敢抬头看她，怕被她发现自己怪异的变化，只听见她的声音在自己上方响起：“你很喜欢我的脚啊。”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他忽然感到难以言说的恐惧，仿佛有条蛇顺着他的脊背攀上他的肩膀，冰冷一路缠绕上他的后背，在他耳畔悄悄吐着蛇信。
他条件反射般立即抬起头，却看见她对自己递出的妖艳笑容。
白羽君子抬起原本待在他手心的右脚，用脚趾贴上了他的下巴，稍微用力抬起，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说，给我舔舔吧？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