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会议桌已经被压到严重变形碎裂,营救也就耗费了更长的时间。在众人合力把预制板和水泥挖开以后,终于小心翼翼地将沉清和lisa从会议桌下抬了出来。
由于当地的医疗条件有限,县医院受灾后组织接诊受伤的灾民已经应接不暇,就算赶过去也未见能及时处理,于是傅知寒强撑一口气把随行带来的医生护士叫了过来。
经过一番简单基础检查,医生初步判断沉清应该是因为脱水而导致昏迷,她全身上下虽然布满了大大小小十几个伤口,但所幸血已经止住了,但还需要回医院里面做详细检查好确定身体是否存在骨折的可能,不过医生表示不用担心,现在这种情况基本上不存在生命危险。
傅知寒日夜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紧接着就觉得眼前一黑,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左手堪堪扶助了临时帐篷的柱子才没有摔倒。
李玉和苏烈见状急忙从沉清身边移到他这头,一左一右搀了他到简易床板上坐下,李玉转身从一旁的小桌子上倒了一杯晾过的温水来捧到傅知寒面前:“你从来的时候到现在已经多久没休息了?身体哪里撑得住?前面的帐篷在熬粥,一会我盛一碗过来给你,你吃一些就睡觉休息,不然沉清醒了,你却倒下了,万一她找我要人,让我怎么交待给她交代?”
苏烈也拍拍傅知寒的肩膀附和道:“是啊,你好好休息养精蓄说,接下来救援队还得在这里忙碌几天,在政府和军队到达之前咱们一时半会还走不掉。沉清既然已经被救出来了,你也可以安心了。”
傅知寒偏头望了望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沉清,虽然心头还是忧虑她的情况,但此刻她人已经在他身边,他终于可以安下心了。疲累席卷了他的身体,他谢绝了李玉端来的米粥,简单的裹了一条薄被蜷在简易床板的一角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傅知寒被帐篷里轻微的响动弄醒,在陌生的地方总是不会睡的太沉太久,他翻身坐起来,看见随行来的那名医生又来查看沉清的情况,一旁的护士简单的做着随诊记录。
两个人怕吵醒在休息的傅知寒,低头小声的窃窃私语:“按理说补了生理盐水,今天她应该可以醒过来了才对,而且体温并不高,头部也没有明显外伤”
傅知寒双腿从床板上迈下来,神色冷冽地走到沉清的病床旁边,寒着声音质问医生:“你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醒不过来?”
医生被傅知寒周身散发出的寒意逼的退后了两步,举起两手示意他冷静情绪:“这个病人的体质不同,或许她过会儿就能醒了您不用过分担心。”
傅知寒半信半疑的盯着沉清昏睡不醒的脸,不过几天未见,她竟然瘦的脸颊都凹了进去,身子看上去也单薄了几分,也许是最近都没有好好吃过饭,所以她才会脱水严重吗?
这时李玉端了早饭进来,兴高采烈的冲帐篷里面喊道:“昨天半夜军队就进驻灾区啦,到达后立刻就开始救援行动,有了大型的机械做辅助,好多人力不能挪动的地方都挖开了,听说连夜救出了不少人。”
她将其中两份早饭送到医生和那名小护士手里,然后示意他们可以先出去了,医生跟得了特赦令似的拉着小护士一溜烟就没影儿了,传说中的傅总果然难伺候,他还是去外面帮忙救治伤员好了,起码没有这么大压力。
李玉走到傅知寒身边,将早饭搁在桌子上,把苏烈交待给她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给傅知寒听:“咱们在这里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可以交给军队方面了,人家毕竟是专业的,这里也用不到咱们什么了。不过苏烈说他还要留在这里帮助恢复这里的通讯,暂时就不走了。”
“我早晨去清点了一下咱们救援队里的人数,除了两个有亲人在这边的队员需要留下来以外,剩下的都能跟着咱们回去,毕竟来的久了又和家人联系不上,大家也都惦记家里情况,怕家人担心。我看沉清现在的情况应该也可以移动,咱们可以在当地找一辆面包车,改装一下就能带她回去了。”
李玉面色平静,交待的这些事情有条不紊,本来这些都该是傅知寒去调度的,但傅知寒昨天身体状况太差,刚刚起来脑子又昏昏沉沉的,这些事就都还没来得及去做。
不料李玉和苏烈已经把这些事情都办好了,而且李玉一改往日叽叽喳喳的性格,难得的安静了一把,可能是这几天在灾区见的太多了,心理都变得沉重了起来,任再开朗的人来到这里,也不禁会变得肃穆起来。
因为这是对生命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