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
顾及着随时可能有人推门进来,宋黎初压着嗓子发泄这些不知如何诉说的情绪,大概是由于时间以及空间的距离,宋黎初面对苏京墨的时候,更多的是坦然以及带着那么一丝本该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稚气。
有人对你的敏感隔岸观火,有的人却愿意穿过敏感的鸿沟拥抱你伪装下的怯懦,长路漫漫 终有归途,苏京墨之于宋黎初就是后者。
“我.........我真的没事.....就是头痛.........”
苏京墨是真的很想笑,是真的哭懵了,才拿这么蹩脚的理由来骗自己。
“我给你寄了个快递,这几天就要到了,回头你记得查收一下”
“什么.......什么快递?”带着一丝软糯的声音传来,苏京墨的心情稍稍好了那么一点,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轻柔了很多。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跟你说,我们系新来的教授特别逗,是个妻管严,上课的时候...........”
苏京墨挑了一些最近课堂发生的趣事讲给宋黎初听,明明声线偏冷,讲起来却是意外带着一丝幽默的味道,宋黎初被他逗的也笑了几声,末了,苏京墨仍然是那句两人聊天结束的时候常见的结束语“照顾好自己”,结束通话,宋黎初稍稍松了一口气,心头的莫名情绪也消散了一些。
至少自己没有和白承真的发生什么,至于连琦,恐怕也是帮凶之一,垂垂眸,自嘲地笑了笑,说来,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戒心太差,不该轻易地跟着工作人员走进去,更不该放松警惕喝下那杯水。关于责任追究,她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她不会像很多受侵犯的女孩那样,选择息事宁人,为了大众观念中的“名声”着想,没有那一个女孩子愿意弄脏自己的白裙子,可恨的应该受谴责的,难道不是那些在暗地里怀着龌龊念头,弄脏白裙子的人吗?
头脑中一时千回百转,冷静下来分析,也有了一套解决方案。
事情已然发生,自己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地解决它,现世处理,而不是无休止地悲春伤秋。
苏京墨放下电话,脸上的笑意迅速散去,眸子里酿着一股股的寒意,女孩根本没说实话,必定是发生了什么让她一时大受打击的事情,思考中,他拿起电话打了出去:“师兄,我们进行的那个研究我希望可以提前结尾,后续研究可以下一季度有了更加详细的资料再做。”,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苏京墨才挂了电话,旋即,又开始查国际航班的信息。
顾宅,二楼的客厅,顾之遇修长匀称的手指中间,捏着一只还未抽完的烟,零碎的火星自男人的指骨中间坠出,配上男人白净的手面,倒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好看。
烟灰缸里摆着三只抽到半截的烟蒂,抽烟伤身,但是心情太过烦闷,难得的,烟瘾又犯了。
回想起刚才卧室里传来的女孩压抑的哭泣声,顾之遇无力地仰在沙发背靠上,闭上眼,有些无力般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刚刚他甚至连推门而进的勇气都没有,女孩的哭泣使得他不敢前进,只得自我放逐,他怕,怕女孩给自己在心里戴了枷锁,判了刑,然后两人一辈子不复相见。
英国时间晚上十一点,沈辛敛从梦中醒来,脑子有片刻的怔仲,有多久了呢?自己没有做过梦 ,大概时间久的自己也记不清了,他回忆起梦中沈宅里面盛开的合欢花,没由来的一阵心悸,放佛在暗示着他些什么。
合欢合欢,又能否真的合家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