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呢!人不对,就算当了皇后,又能如何?如今这般情景,师父还能指望陛下怎么样嘛?再说那满屋子的嫔妃,看着都头疼!更何况,师父是那等在乎虚名的人吗?那日都没有原谅他,今后就更不可能回头了。”
萧钧闻言也点了点头,面上却并不太轻松。
拂清看在眼中,忍不住有些心疼,安慰道,“你方才说的对,这事要看师父的意思,就算师父不愿,与你也没有关系,你犯不着有压力。”
她时而狡黠,时而贴心,萧钧看着她此时一脸关怀的模样,忍不住心间一暖,欣然一笑道,“好,现在还有些时间,我们去看看母亲可好?”
去看师父,拂清自然没有意见,当即点头应下。
萧钧便执起她的手,与她回到东宫换了便服,而后,又一同坐上马车,赶往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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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的小夫妻依偎在一起,乏味的路途都变得有趣多了,仿佛没过多久,就到了地方。
麓园这里也早已等着了,二人一下车,便去了母亲面前。
儿子与徒儿大婚,无尘自然高兴,平时素淡已久的人,今日也终于换上了带颜色的衣裳,显得精神十足,拂清与萧钧二人来到面前,问过好后便行礼磕头,如在宣和帝面前一样,礼数毫不马虎。
无尘含着笑,打量二人一眼,见二人甜蜜都洋溢在了眉眼之间,颔首道,“你们历经波折,如此终成眷属,我也就放心了,今后无论顺遂与否,要时时记得今日,不忘初心。如此,才能长长久久。”
话语虽简单,却极有道理,拂清乖乖点头,“弟子一定谨记在心。”
她恭恭敬敬,本也是在师父面前用惯了的语气,哪知话音一出,却见屋中几人都挑眉看她,立在师父身旁的同叔笑道,“傻丫头,都过门了,怎么还不知道改口?”
“改口?”
她愣了愣。
萧钧也咳了咳,握起她的手,道,“要叫母亲才对。”
拂清反应了过来,不禁有些面红,然而面前的师父,却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她于是顿了顿,鼓足勇气,唤了声,“母亲……”
不知为何,这一声呼唤出口,竟有些鼻子发酸。
而再看面前的师父,也是颇多感慨的样子,含笑点了点头,又从一旁拿出一样帕子包着的物件,递到她手上,说,“上回给你的,姑且算是嫁妆,今次的这个,是为娘的见面礼,从今往后,你就我的孩子,收着吧。”
拂清乖乖接了过来,只见那是对玉镯,内里还刻着小小的“金”字。
想来,该是当年师父还在淮国王室中时留下来的。
这可着实宝贵,她有些惊讶,又实在感动,只好重重点头,应了声是。
自此以后,生命里又多了一位母亲,且是将她从小养大,又传授武艺的人,她真该感谢上苍,给她与萧钧的这段缘分。
二人一路赶来,时间已是中午,正好有机会叫一家人吃顿团圆饭,三人移步到了饭桌前,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顿。
待用完餐,饮茶的时候,萧钧想起了今日早些时候父皇的话,遂咳了咳,同母亲道,“父皇有意册封您为皇后,今日特意叫我来问您的意见。”
这话一出,拂清也赶忙看过来,却见婆母却当即淡声拒绝,道,“除过你,我与他早已没了什么瓜葛,这种事情,往后不需要来问我,你自己回了就是。”
萧钧只好应了声是。
不过也早已料到这个结果,也并未多想什么。
哪知却听母亲又道,“我此次出来的时候不短了,你们已经成了亲,我也该回去了。”
这话令萧钧心里登时一紧,拂清也赶忙劝道,“师,母亲,如今已是冬日,待您回到九云山,那里必定已经大雪封山了,路都不好走,还回去做什么?不妨再住些日子吧。”
萧钧也在旁附和,他虽已经不是幼童,可分别这么多年,才找到母亲,他实在舍不得再次分离啊。
同叔是最了解主子的,此时,也试着在旁道,“主子,拂清说得有理,现如今天气不好,就算是现在出发,路上一场大雪,也回不去,不妨在此多留些日子,带到明年开春也好。那萧巍如今已是这般模样,他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呢?有太子殿下在前,不会有事的。”
眼看两个孩子都灼灼将自己望着,无尘想了想,只好暂时应了下来,“好吧,那我就姑且再留些日子。”
小夫妻二人这才稍稍放了放心。
因着这件事情,夫妻二人心头都有些忧虑,母亲虽然暂时答应下来了,可等明年开春,又提到这事,他们可还能怎么挽留?
但母亲的性格如此,他们恐怕也没什么好办法的。
萧钧手头还有些公务,不能逗留太久,吃罢午饭,二人便趁着天早回了宫。
一路颠簸,拂清还趴在萧钧怀中睡了一觉,待到了地方,下车的时候,却见小翠立在门口,似乎有事在等她。
她奇怪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