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施姑娘已在门口兜兜转转一个时辰了府里的随从去问,她说要心理准备”侍者报告着。
在挥毫泼墨的凌煌淡淡显出酒窝,“已经一个时辰了?”
小东西一到凌府,下人就来告诉他了,谁知,她在外头迟迟不敢进门,就在府门口踱步,来来回回,心理准备?呵呵,有趣。
“需要属下去接施姑娘过来吗?”
凌煌甩开一张宣纸,又再新的一张上写了一个字,“不用,也不要叫人打扰她,她爱准备多久就多久。”随即温柔地笑开,“我也有的是时间。”
墨随笔舒缓地在纸张上画出一笔一划,‘施’。
终于——
施墨儿进了茉园,下人们给她指了书房的方向,便都退下了。她手拽着伞,发现书房的门敞着,里头的男子正低头练字。
感知到她的身影,他抬眸,勾唇,“娘子来啦。”音柔撩人。
施墨儿一刹微红了脸揪紧了伞,见他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均是她家的,柔和了神目,滑下肩上的包袱,将包袱中好生包裹的东西取出,“公公子,这是我爹爹的私藏”
小家伙从包袱里取出的锦盒,打开是一套笔砚。
凌煌绕过书案,走上前,顺着她看了看锦盒里的东西。砚台,是端砚呢,端砚自重轻,宜发墨。纤细的手指拂过砚台,果然,质地温润如丝定不损笔毫,这等原石如今一石难求。的确是上好的私物。
“这是我娘.的私藏”施墨儿见凌煌靠近了来又指了指里头的一对毛笔,笔身的竹子和笔头的羊毛都是娘精挑细选、足足耗费半月细心打磨制作的。
凌煌眼带笑意,转头,望着她,视线专注地落在她的脸上,那漂亮的眼睛里熠熠着无限流光,里头似有千言万语的情话,“嫁妆吗?”
这声音像一根绸缎,将她捆绑起来。微风而来,传来他身上淡淡的茉莉香,他随意的束发,发末飘起,缠上她的衣裳,绕了她的心。
“不不不,是赔......礼,赔礼。”施墨儿向后一跳,拉开与他的距离,说话都快咬了舌头。
“为何要赔礼?”
他.他居然伸手抚过她的一丝发束,把玩在手中,又将她困在他可以随手抓到的距离。
“近日的谣言,怕......辱了公子名声,爹娘说还还望公子见谅”
“嗯”他轻嗯一声,随之,稍稍一皱眉心,这好看的男人,像是披了件帅气衣衫的美人,愁容一闪,就叫人想好生哄他,“是有些麻烦,爹与大娘也来寻问了我几回。”
果然是惊扰了凌府施墨儿咬了咬下唇。
“我先问你,江府的事可是真的?”凌煌松开她的发束,坐在座椅上,示意她也坐,可是小家伙不敢。
施墨儿点头。
他轻眨了睫羽,掩去一丝不悦。
“那你打算如何?”抬眸望她。
“我们要搬走了”施墨儿老实交代,事情越来越麻烦,可是他们能做的反击却不多,若能取得凌府的谅解,也许离开,会成为最好的解决办法。
“逃?”他一字曰之。
施墨儿一愣,低头,反倒像她犯的错。
......
小家伙生的是可爱,与别的姑娘不同,明明不算妖娆,却叫人心痒;明明素朴,一笑又闪闪发光。
如今低着头,翘翘的睫毛遮着那棕色的星眸,可天生上扬的嘴角始终诱人。
“不如来嫁我吧!”
......
呀,小家伙抬头了,吃惊的表情也可爱。
他勾起唇角,释出梨涡,眼带桃花,引着她。小家伙一紧张,就喜欢左手食指勾着右手的,他也伸出手,将她的右手食指勾了来,与他的勾缠在一起。小家伙僵了。
“我呢,去寻人也烦了,你知我脾性,又聪明乖巧,是娘子的不二人选。”她说不出话,那便他来说,“你呢,要逃,不如逃来我这儿。我这相公,虽没能力,但长得还行吧。”
施墨儿听他说自己没能力时,不免心头一疼。凌府是大户人家,大户人家的闲话就多。她即便不打听,也能知晓些东西。
才想着,丫鬟脚步声便传来,“二公子,夫人和大少奶奶来了。”
施墨儿一惊,大约能猜到夫人来是为何,多半是来问罪于她的。
凌煌起身,抓着她的手,低语,“不怕。”随即拉着她,将她护在身后。
......
施墨儿在凌煌身后,看着踏入书房的妇人,妇人虽有岁月的痕迹却依旧散不去精美和夺人的气焰,她撇了眼凌煌,睫羽扇扇,脸上脂粉浓重,是典型的富家夫人,又随后打量起了施墨儿,“我听说施姑娘来了,便来瞧瞧。”
“大娘费心。”凌煌轻握了握施墨儿的手,让微微颤抖的她安心。
施墨儿心头暖意肆意,理了理神,向夫人颔首行礼,“夫人好。”
小丫头倒是干干净净的,凌夫人点头,一旁的林雪雨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