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听到开门的声音,正在往池子里接热水的『杜明越』还以为柳心回来了。他一边摆弄着喷头一边朝外面嚷嚷:「心儿、不是让你不要回来了吗?——」
抱着一堆衣服的甘崇慢慢走进房间,轻轻把门虚掩上。听到从阳台上传来的男声,他嘴角勾了勾。
果然是个贱人。
那边雾蒙蒙地一片,玻璃门外面也并不能看见什麽人影。甘崇倒也不急,索性坐在床边抽了根烟。
在阳台上放水的『杜明越』觉得不对劲,隔着雾气往里看?——黑暗的房间里,隐隐约约只有一个猩红的红点。
有人在抽烟?
——是甘崇!?
他已经来了吗!?
就,已经来了吗?
『杜明越』站在一池子雾气中,氤氲水气就彷佛此时混沌的内心。
他渴望想知道上辈子那一幕背後的真相到底是什麽,可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心儿受到伤害。今夜之後,杜柳二人之间必定会留下一个无法磨灭的隔阂,他不想让这一切发生,但是对爱人的占有欲和对真相的求知慾又让他摇摆不定。
心儿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人,他不允许别人染指;
可如果那个人是自己呢?如果伤害柳心的人就是自己呢?
此时的『杜明越』已隐约察觉出几分命运的意味,然而凡人凡心,天机从来不容易勘破。
他还在犹豫着,外间的门已经被人打开了。
柳心回来了。
她一推开门,便看见坐在床头吸烟的甘崇。闻不惯烟味,柳心皱眉道:「甘先生,您到底想干什麽?」
甘崇也不愿再掩饰,平日里精致华贵的贵公子此时吊儿郎当地靠在床头,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把柳心上上下下瞧了一遍——刚泡完温泉的女人肩头还有些湿润,包起的头发尖儿还在往下滴着水,令人痴迷的姣好身材被包裹在白绒绒的浴巾中,带着清甜的蜜桃香气。
「啧,柳小姐身材很不错啊。」甘崇的语气像凌晨街头夜不归宿的小流氓,眼神赤裸奔放。,
柳心开始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起来。
她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看着甘崇,沉静地说道:「甘先生,我与你仅仅只一面之缘。我不知道什麽地方得罪了你,也不知道你为什麽要拿走我的衣服再约我到这里见面。如果你确实有什麽话不好当众说,那现在你也可以说了吧。」
甘崇看着不卑不亢的小女人,扯了扯嘴角——还是这麽能装。
他脑子里就跟放电影似的,一会儿是夜晚凉亭里温柔的月光和淡淡的微笑,一会儿又是假山石後露出来的半截嫩生生的女体,一会儿又是中午野餐时那句「没什麽本事,只能靠人养着」。
那个叫柳心的女人彷佛是温室里养得极好的花骨朵,没受过什麽挫折,怀着一腔对生活没有缘由的热爱,相信世界上总是好人多——她或许并不知道,就凭她现在只穿一条浴巾站在自己面前,杜明越就已经能气得把自己给杀了吧。
更何况,阳台那边还有一个呢。
甘崇轻轻「嗤」了声,把烟头摁灭在一旁的烟灰缸中:「柳小姐,我真没看出来你演技这麽好,上次差点被你骗了呢。」
「你说什麽?」
「你他妈装什麽装!」
甘崇直勾勾地盯着她,此时的他撕掉了平日里的伪装,精致的五官竟生出一股可怖:
「上次在凉亭,你让我先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麽!说得那麽好听,其实,是怕我耽误了你的好事吧!」
「甘先生,请你出去」
「我走了之後,你跟那个男人躲在假山後的龌龊事我一清二楚!别他妈装得跟个处女一样,上过多少男人的床你还记得清吗!?你老公知道你的骚逼已经被别人操过了吗?吃过多少人的精液了?恐怕肚子里还死过孩子吧!」
柳心听了这话,又气又怒。男人还一直满嘴说个不停,柳心上去,直接扇了甘崇一个大耳刮子。
「甘崇,你给我冷静一点!」
她气的脸都红了:「你再不走,我就喊保安了!」
甘崇被打得侧过脸去。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五个指印。
「呵!——」轻嗤一声,甘崇一步一步走进柳心,直到把她逼在床头柜前,然後慢慢欺身上前,眼睛里泛着异样的光:
「凭什麽你个婊子就能活得这麽舒服?我他妈给那个老女人端茶倒水,床上还得把她伺候舒服了!到头来什麽也得不到?」,
「是,我是个小白脸,我就是个吃软饭的,看不起我没关系,我就这麽一条贱命!可凭什麽你就能好好地躺在爱人的怀里撒娇!?凭什麽我们都下贱,你就能装得天真单纯,好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杜明越那个傻逼真以为他老婆是个不知世的,把你保护的这麽好——你是怎麽骗过他的?嗯?我还真得跟你好好学学了!——」说着甘崇上前抓住柳心胸前的浴巾。
「你放开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