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什么境遇,这个人总有本事让自己笑出来,就跟刚才满屋子抓鹦鹉一样,做的都是令人忍俊不禁、偏偏又生不出反感的荒唐事。
仔细想想,甚至还挺可爱的。
袁方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脸上辣辣的,悔不该又提起当年当对家的那些事,忙往回圆:“后头咱们在一个工作室了,我就让他们把那些黑料都删掉了。”
房渊道若有所思:“那我实际上被富婆包养了的那条……?”
袁方特憋屈,赶忙澄清:“那不是我!我没有说!我最严重也就只编到了你可能有后台那里,压根儿没具体到后台男的女的!”
房渊道哈哈大笑。车里气氛有点古怪,袁方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又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司景家那只蠢得蹦着下台阶的短腿猫。他闷闷道:“别笑了。”
房渊道说:“我只是觉得有意思。”
……没意思好么。
袁方把窗户摇开了一点点,随即想起什么,又从包里掏出瓶护手霜开始涂。精致男孩袁方包里各种小东西一应俱全,常常连女生也自叹不如,倒不是他长得娘气或者作风偏女性化,不过是比较在意自己身体。
这一点也是被他妈妈教的。每天都会涂抹些护肤品,滋养的皮肤都滑嫩嫩。
房渊道看着,冷不丁就在等红灯时把手伸过来了,“我也要。”
袁方看在他凄惨的家世上,给他挤了好大一坨在手背上,白白的。房渊道在手背上抹开,却并没抹匀,东一道西一道的都是白印子。袁方也是给司景当老妈子当惯了,一看这人居然这么抹护手霜就一个头两个大,趁着这会儿还是红灯,干脆把他手抓了起来,亲自给他抹匀,“你得这么来……”
房渊道便意有所指嗯了声,“谢谢教导。”
指缝摩擦的触感有些奇异,还透着说不出的热度。袁方收回手,瞥见车子拐进了条不认识的小巷,不由得一愣,“去哪儿?”
房渊道说:“去买点东西。”
他开门下了车,过一会儿,拿着一小张存储卡又上车了。袁方愣愣地注视着,就见他淡定地将东西塞进口袋里,若无其事,“你的新鲜玩意儿。”
……艹!
袁方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觉得刚才心疼他的自己简直是眼瞎了。这么个玩意儿到底有什么好心疼的?这分明就是头大尾巴狼!
房渊道憋着笑:“你要欧美,日韩,还是国产浓情系列?”
“……”袁方阴沉沉,“我要炖了那只鸟。”
啥也别说了,做鸟汤,妥妥要炖了做鸟汤!
他到底还是跟着房渊道回了家。
许是分享了些不为人知的事,这关系便觉得比普通的同事要更近几分,袁方在这种令他自己也觉得舒服的相处里头看完了他的启蒙作。当时倒是没什么反应,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还得意地冲房渊道扭头:“这也没啥啊……”
可偏偏在晚上两个人被迫在唯一的一张卧室床上睡觉时,这反应就来了,来的甚至比袁方自己曾感受过的任何一切都要生猛。
像洪水、海啸、台风。感觉席卷而来,瞬间将他吞没,没给他半点喘息的空间。被子里两人的脚微微蹭着,火一路烧到梦里,全是看不见的人影在他的上方起起伏伏,重叠如鬼魅,冲他亮出得意洋洋的笑。
袁方躺在床上时,甚至还隐约怀疑自己是不是抽了风,又或者是在这样的夜里头被带着说不出暧昧的风浸染透了、脑子坏了。他垫着脚从床上蹿起来,猴急地锁了卫生间门,还没开始,房渊道就不知怎么起来了,一个劲儿在外头敲门。
“袁方?袁方?”
袁经纪人更焦躁。
“干嘛?”
房渊道便斯斯文文道:“我想去上个洗手间。”
袁方瞪着他。
哄鬼呢,这么大半夜的敲了半天门,就是为了找这么个好时机进来上洗手间?
他勃然:“房渊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偷偷拿了手机?”
外头房经纪人的声音有点儿怪。
“……手机?”
袁方当他对家当惯了,加上刚从梦中醒来,意识还有些不清醒,张嘴便质问:“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趁这个时候偷拍我,之后拿来黑我!”
“……”
房渊道木然道:“哦,那你就这么想吧。”
这个傻子。
智商低成这样,当时到底是怎么成为自己对家的?
果然是因为司景的个人魅力实在太强大了么?
——
他们这头突飞猛进,那边的司景也没闲着。过不了多久便是阚泽生日,猫薄荷草要过生,司景是打从心眼里高兴。他本来还打算给对方庆祝一下这个基数超过一千的生日,没想到被自从养了嫩猫便对年纪斤斤计较的阚泽拦住了,“不用庆祝。”
“为什么啊?”
司景不乐意了。
“开个生日会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