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等着本公子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怎么能打击报复!”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周公子天生冰凉的嗓音不疾不徐,幽幽的道,“哟~你还记得为父说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呀?记性不错。”
周小公子小爪子抹眼泪,还不忘挺挺小胸脯。
周公子冷笑:“既然有胆子使坏,那就有本事你就别叫为父抓到。”
“要不是爹提前回来,我才不会被抓!”
周公子毫不留情地打压:“整个家里敢往动为父的碗,除了你跟你娘便没旁人。以为偷溜到书房来洒再不承认,为父就猜不到你身上?蠢!”
周小公子瘪瘪嘴,仰头看他爹。
他爹双手抱胸地低头看他,一阵蔑视的冷笑。
周宴兮:“呜哇哇哇哇哇哇哇……”
“……”
郭满站在门外看着一大一小的父子俩,心累的想扶额。真是一对神奇的父子。小的锲而不舍地给他爹添堵,他爹锲而不舍地全方位碾压不到自己腿高的胖儿子。
真亏得周宴兮天生的神经粗和他有个英明神武的娘。郭满心中感叹到,正是因为有了他娘的正确引导,常年孜孜不倦的纠正教导下,这小子才如此聪慧且正常。否则不出三年,绝逼得走上变态之路。
鸡飞狗跳的日子,三天两头闹一场。久了,郭满都提不起劲儿掺和。反正儿子皮实,又不是女儿金贵,打不死便随他俩闹吧。
叹息地摇摇头,深藏功与名的郭满又折回了内院。
不过郭满显然多虑了,周宴兮从一岁半被他爹骗走他娘特制的磨牙小甜饼,就已经走上变态之路,并且一去不回头了。
没了世家规矩的束缚,顶着一品诰命不必对人卑躬屈膝,郭满在扬州的日子当真是十分舒坦的。然而舒坦也有到头的时候,眨眼就又是一年。
周公子的任期是五年,五年一过便要升调。这五年里,周公子重订商税,轻摇赋税,开凿水渠,便利农田,重视匠人,予以巧匠嘉奖。几年下来,江南在原本就富饶的基础上又更上一层楼。如今的江南之地,俨然成了大召最重的钱袋子。
随着国库的日渐丰盈,武安帝赵宥鸣欣喜又欣慰,周博雅果然不负他所望。
五年前的周公子年轻大才,但性情颇傲,但并不得人心。五年之后的周公子经历了历练,虽说人依然年轻,但却变得更沉稳,也更傲气。不过如今的傲气并不再浮于表面,刻在骨子里,丝毫不被人察觉。
圣旨早在年前便下达至扬州,升调的任书也早到了周公子手里。周家一家便辞别了林家,今年是要回京过年的。郭满并无什么不满,周公子作为周家长孙,不可能外放太久,总归是要回京的。她随周公子逍遥这些年,已经很知足。
一行人抵达京城这日,又是大雪天。
京城似乎一到这个时节便在下雪,北风卷着冰寒刺骨的雪粒子呼啸而过,漫天的风雪迷人眼睛。城门口除了守城门的士兵,早已有一队人在等。看衣裳样式,是周家的下人。方氏自接到扬州的信件起便算这日子派人来城门口迎,已经等候多时了。
说来自从南下江南,周博雅郭满夫妻俩,就没一日回过京。哪怕几个堂弟成亲,周钰灵周钰敏姐妹出嫁,也没能赶回来。小夫妻俩回来,可不是喜坏了周家人。
大公主甚至不在福禄院等,亲自拄着在上前院候着,就为了早一点看到五年没回京的长孙。
她如今已经老了,再没了五年前的精神叟烁,雍容强势的模样。因着吃斋念佛,身上的气势平和了许多,满头的银发稀疏了,人清瘦了许多。虽说越到如今越还信佛,但随着岁月流逝,她原本心里对郭满的针对也消退了。
大公主撒了手不管,周家如今是方氏全权掌管庶务。
方氏虽是个喜欢操心的性子,但也并非是个喜欢霸着权柄不放的人。早年便在管着周家上下,正是接受主母掌家权,也十分心应手。只是这次郭满回来,她预备不在管了。周公子年岁到了,她得着手培育郭满,叫她学会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周家宗妇。
马车缓慢地到达周家大门,尚且不知未来苦逼的郭满,掀开车帘看向窗外漫天的风雪。
雪粒子打着旋儿地从风中卷过,郭满掀帘子的瞬间,不慎落几个雪粒子入她的眼中,冰冰凉凉,刺激得她不由地眯起了眼睛。早已闻讯赶来,远远骑马立在胡同口的赵煜正好看到郭满眯眼的瞬间,仿佛她在对他弯眼一笑般,叫人掩饰不住的惊艳。
五年后的她雪肤红唇,琼鼻美目,消去了年少的几许青涩,美如珍宝。
踢了踢马蹬,赵煜胯下之马闲散地走过来,在马车的另一边停下。
五年之后的赵煜被赵宥鸣勒令成亲,便在一众闺秀中随意聘了一个异姓王的嫡女为王妃。虽不甚得他心意,但也算恭顺听话。目光不自觉往掀起的车的那一边瞥了眼,赵小王爷心中怅然,不是谁的人生都有幸能得一心动之人,他没那个运气。
车厢门渐渐打开,周公子一身白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