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人。”
秦荒似乎是有点奇怪,老宗主的故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几年更是除了夏侯山庄老庄主,都驾鹤西去了。
九二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不久前阿蚩的话还犹在耳边。
“您和主上太像了。”
像吗?他已快记不清那个人的模样。
只是记忆的长河中,母亲抱着年幼的自己,跪在地上,不停地给那个人磕头认错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母亲太过哀泣的哭喊声吓得小九二又往她怀里缩了缩。
忽然那个人掐着小九二的脖子把他从女人怀里提了出来。女人拼命掰他的手,求他,却被他一脚踹到地上。
男人冰冷的声音响起:“多余。”
……
“是不是想起不开心的事了?”
秦荒轻轻吻着九二的手,低声询问。
自从刚才见过老宗主,九二便有点魂不舍守。
九二摇头,犹豫之后开口道,“其实我撒谎了。”
秦荒:“嗯?”
九二:“我家里其实还有……”
秦荒:“还有谁?”
九二:“我……爹。”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是多么陌生,仔细想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叫过那个人,事实上,那个人也从来不允许他这么叫。
九二:“我一点都不开心……在那里……”
那里的所有人,或者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表情,无喜无悲,或者暴劣非常,凶狠毒辣。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对那个人言听计从。
没有人陪他,他的童年只有阿蚩一个同龄人。所以当知道唯一跟自己有共同点的阿蚩开始修毒功,皮肤也渐渐变化时,他吓坏了。
秦荒笑着握紧他的手,“可是你现在有阿宝。”
“还有我。”
他们谈话的声音传到旁边人耳朵里,弟子们纷纷掩嘴偷笑。
亲师父说情话,人生哪得几回闻啊!
只有阿宝抖了抖身子,低声道,“肉麻!”
子俞笑嘻嘻地捂住阿宝的眼睛,“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老宗主以及三门门主已经在看台上入座。
场地中间一个大型圆台,只待等会儿把犯人押上来。
听说,这个圆台是当年前任老宗主对叛徒行刑的地方。老宗主摸着胡须,看着空旷的圆台,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突然有茅山门的弟子跌跌撞撞跑进来,脸色匆忙地附在茅山门主耳边说些什么。
茅山门主听后脸色马上变了,“什么!”
老宗主:“何事?”
茅山门主:“启禀宗主,那……那犯人跑了。”
老宗主似乎早已料到。手点了点茅山门主,说道,“一场闹剧!你呀!”
茅山门主急忙解释:“本来是万无一失的,谁知道那犯人还有同党,个个武功不凡,还打伤了我几个弟子,我……”
老宗主示意他不必再说,只是扶着额头低声呢喃:“是他要回来了吗?”
☆、成亲(一)
阿蚩回到地宫时,正好与一男人擦肩而过。
男人正是当朝皇帝面前的红人,大理寺少卿印客骁。
“印大人。”
印客骁上下看了看他,嗤笑道,“你这可有点狼狈啊。”
重新包扎过的伤口又渗出血迹。被泡在水牢三天,鼻音浓重,好像有点发烧,眼前的影子有点虚晃。
“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呢。”
“…………”
“嘿,你居然也会生病啊?”
“…………”
阿蚩知道他在记仇,上次见面时,印客骁因为纵容弟弟和男人在一起,气的印尚书大怒,罚他跪在祠堂外一夜,之后便病倒了。
跟他说话时,基本四五个字一个喷嚏,阿蚩看不起他这副娇柔样儿,哼道,“娇生惯养。”
气的印客骁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如今他也终于可以嘲讽他一番了。
“说说,怎么回事?”
他与阿蚩教过几次手,阿蚩武功并不弱。况且又有毒功护体,一般人很少能伤到他。
阿蚩笑着凑近他说道:“这就不干印大人什么事了吧?”
印客骁怕被传染似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双手抱臂,也笑道,“说的也是。”
这几年来,朝廷想借他们的手除掉天凰山,他们也想借朝廷的手除掉眼中钉,谁都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坐收渔翁之利。
算盘倒是打的响亮。
各取所需罢了。
于是印大少爷不高兴了,连个再见都没说转身就走。
阿蚩跪在主上面前,将天凰山的事情一一叙述清楚。又道,“沈丘鼎如今不愿与我们为伍,他会不会……”
主上冷笑:“不,除非他舍得现在所有的一切。”
而显然,多年经营才得到的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