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去世了。”
“生了大病?”
“这病确实来得突然,也有很多人怀疑,是否是那个叫白藏的人做了手脚。但莫何大夫说,人世本就无常,生老病死,不过常态。”
“他倒也看得开……”
“看不开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执着何用?只是话虽如此,但此后,莫大夫便长居于杏木林中,他不求钱财名利,只为救死扶伤。莫大夫常说,自己并非无欲无求的大善人,自己所为不过出于私心。”
“私心?”
“他说他只是希望转世的青阳能承此善因,而获平安喜乐的一生。”方穆华说道,“但来世之事如何可说,所以我们也只能为他们祈福,愿以后生生世世,他们能终成眷属。”
连孟无言。他不禁心叹,若真是深情如斯,也应是长相厮守来得比较好。
这故事虽是哀戚,不过连孟却对其他事情来了兴趣。
“你故事里提到的‘破庙’在何处?”
“往北直走,穿过一片深山老林就是了。但我爹说不准去那儿。那里好几十年都没人去过,说是快塌了……”
“我就问问。”连孟狡黠一笑。
这时,村头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女人欢喜地叫道:“莫大夫……莫大夫他醒了!”
※※※※
等他们赶到那莫神医房前时,门口已经围站了一圈的人,那些都是听到他醒来的消息后,匆匆赶来探望的村民。
连孟在门口挤了半天也挤不进去。最后他索性跳到了房顶上,看那群人叽叽喳喳地说着笑着。
陵引自打早上开始就一直在神医房里,莫大夫醒来之后,他便拜托连清仁去房里接祈年过来,但这一去就半天没了影,连孟半躺在屋顶上,不时朝那边张望。
过了一阵,他终于等到连清仁跟祈年。
连清仁走在前面,祈年跟在他身后。他穿了一件白衫,长发随意绑起。那时莫名起了风,不知怎地,祈年忽然抬起了头来,朝连孟所在的方向看去。
两人视线相对时,他还温柔地弯起了眉眼。连孟一怔,奇怪着自己在这上面呆了这么久都没人发现,怎么被他给瞧见了。
然后,他俩便一起进了房间。连孟几下轻功落到那老神医的房檐上偷听。
先前陵引说莫大夫醒来之后,说可以为祈年诊治。陵引问他昨日晕厥一事,那老人家却笑说,自己年纪太大,这把老骨头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陵引还是奇怪,那神医便问起祈年的病来。经陵引口述一番,莫何再问脉一阵,那老人家便摇着头,叹了口气,说陵引之前诊断无误,祈年确实患了疯癫之症。
之后的事连孟就没听了。他轻功飞上了另一处屋顶,翘腿半躺在上面晒太阳。
他如此匆忙离开,不是他对祈年的病不感兴趣,而是……如果祈年真疯了,那他多半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寿南山一事先不说,他在牡丹阁里看到的那些正儿八经的“幻象”就没人解释得了。他琢磨着自己若真是有病,大夫可能医不了,找个道士做做法,或许更实在。
不过这杏木林也委实有些奇怪,不知那方穆华说的话,有多少真多少假了。
连孟叼着草,抖脚抖了半天,终于等到祈年出来了。
陵引跟连清仁跟在他后面,这架势,真像是皇帝出巡。
他们在门前说了几句,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连孟趁势朝连清仁丢了块石子,三人才抬起头来看到了他。
“师兄,你爬那么高做什么?”
“晒太阳呗。对了,那大夫怎么说?”
陵引蹙眉,若有所思地应道:“他说这病虽是奇怪,倒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长期服药便好。”
“什么药?要我帮忙吗?”
陵引扬眉看着他,连清仁更是直言问他怎么这么热心。
连孟一怔,赶忙补充道:“我最近特别闲。”
陵引忍笑说:“莫大夫说需要的药材倒也不罕见,只是有一味药比较特殊。它只在杏木林中生长,所以我们需在这里留下几日。”
“几日便可了?”
“嗯。他说先看看这药是否有效。”
“也好,那就不妨一试吧。”
谈话的时候,祈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连孟想到他从那神医房中偷听到的话,心里也不太好受。
之后祈年和陵引就回了房,连清仁朝连孟使了个眼色也跟了上去,连孟一个人呆在屋顶,看着那仨人渐渐走远,心里却有了新的盘算。
连孟在外面溜达了一下午,等到入了夜他才换上夜行衣,悄悄跑到了那神医的住所,准备一探究竟。
那老人家理应早睡,但子时之时,屋子里仍有光亮。
屋里灯光昏黄,那老神医拿着书,连孟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依稀看得那人满头白发,陵引说他已百岁有余,看来果真不假。
那老人家动作极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