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话来。
“其实这门打开的时间离现在也才一年左右。虽有杏木林之变,但真正要一切趋近崩塌的却是哑七之死。”
他边说边看了眼世心,那僧人回看了他一眼,这才放下手中的念珠,轻声说道:“在来这儿之前,我就见过那人。当时他浑身污秽,我没看清他的容貌,只觉着他手臂上的念珠有些眼熟,于是便上前询问了几句。”
“他看到你的样子,不会害怕吗?”连孟问道。
“起先是有些惶恐,但他那时他已是心如死灰,所见一切都觉着是心中业障所生的邪念,所以,他便不觉得惧怕了。”
“……”连孟想起那人神色,确实已见疯癫之象。
“其实当时我听他所言,也是不甚明白。他一再嘱咐,要我千万保护好师父,我心生奇怪,只得告诉他,我的恩师在我此次下山之前就已经重病离世了。”
“离世了……”连孟喃喃应道。
看来这又是先前提到的“另外一个故事”。
“听我说完,他一下神情恍惚。我见他不再言语,就想离开了。可谁知这时,他却叫住了我,问我,若我是故事中的那个僧人,会做何种选择。”
“……”他一下想起先前那个故事,不觉心上一颤,“那你告诉他了吗?”
“没有。我回答不出,他也就笑着走开了。”世心继续说道,“我当时只觉怪异,却未深究。而后一切因果,也是等来到这里以后,才逐渐明白。”
连孟没有说话,这时边上的温荻忽然悠悠应道:“其实,那日他放火烧镇之时,也是‘哑七’去世当日。他亲眼目睹了那次循环再来,所以才疯癫了。”
“但是……哑七之死发生在五年以前,而你先前明明说那门是一年前被叩响的……而且那时周遭也没发生过什么诡异之事,怎么就莫名牵连上了那千月镇的和尚?”
“因为在那之后,故事还重来过几次。而我们也是在那期间,才慢慢调查出的这一切。”
温荻又倒了杯茶,可这次杯子还没斟满,壶中就没有多余的茶水了。
他放下茶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从那之后,这故事就有了‘尽头’。因为每一次重来以后,你和祈年的身体都会受到‘损害’。对于你来说,是桃花癫日渐频发,而对于祈年,却是病危垂死。”
“垂死?”
“嗯。”温荻点了点头,“到了这一次,他终是再也撑不下去了。”
“但……”连孟想起他与祈年初次见面时,那人看着确实孱弱,却不见濒死之象。
“你之所以见他无碍,是因为先前祈府的那场大宴。”
不过这次的大宴却与前几次都有不同。再没有什么叛教弟子的争端,府上死去的皆是为祈年续命的祭品。
而且,经过续命的祈年有了零星记忆,虽然他并不知晓全部真相,却与之前几次都不相同了。
然而此举却引起了教中另一派长老的怀疑,于是他们连夜前往连尹门,只是这次给出的委托不是找到祈年,而是那枚可以论断身份的“白玉牡丹花佩”。
温荻猜想他们也对“重来”一说有了自己的想法,于是派了弟子暗中注意他们的行踪。
之后,连孟带着连清仁下了山,他在祈府与祈年相见之后,一行人便启程来到了牡丹阁中。
“那晚你遇到寿南山时,他只模糊记得你的名姓,很多事情却是记不清了。不过,有些话他倒是说得没错,香老板的确命不久矣,只是那时的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但是之后他……”
“那是祈年的嘱咐。他知晓一切,希望我们可以相助,于是才有那青紫双虫的换命之法。只是那方法也是近几年初试而成,而寿南山本就身体虚弱,不久之后就体虚逝去了。”
“所以,祈年同你们有过交集?”
“对,自那日续命起,我们便跟在后面。你曾见过的那位丹柔姑娘便是教中的一名弟子伪装而成的。”
“丹柔……”连孟想起他们离开那日,他确实没有见她跟来。
“之所以会如此行事,是因为他们有人察觉出了祈年的不对。”
“不对?”连孟骤然抬起了头来。
“负责跟踪的弟子发现他从牡丹阁里带走了一匹先前从未出现的锦缎。”
连孟之前也觉得困惑:“那锦缎有何不妥?”
“虽然那布匹朱红秀丽,纹饰精致,却是……当做寿衣之用。”
“寿衣?”连孟一惊。
“嗯。我教的密卷中曾有记载,说是死者若用花纹繁复的布匹作为衣饰,可诱来一种神秘虫豸,可在生魂上刻下印记,叫人不忘前尘。想来是祈年之前看过,所以便想试试看吧。”
“……”连孟忽然一震。
温荻看了他一眼,赶忙说道:“不过这终归只是猜测,牡丹阁事了以后,我们就同你们一并去了杏木林。”
连孟忽然想到了那苗女所说的银簪一事:“你们与那些偷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