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流云今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只是全身痛,是整个人快要散架。
不过想想也是应该的,昨晚做的太疯,今天会不舒服十分的正常了。
试了半天发现腰痛的难受,他干脆又躺了回去。
韩筱依然不在,不过或许因为她不在,他不自觉的就想起了昨晚。
昨晚
被韩筱做到昏厥已经不是第一回,但是昨天晚上
那感觉很糟糕。
他到现在都仍记得自己被一个死物,一串串珠而已,居然就让他达到了高潮。
虽然身体上很欢愉,但不知为何,内心十分难受。
纵然回忆,首先想起的仍是那种恶心的了不得的感觉。
仿佛吃了一盘看着散发着香味,实际上却是冰冷恶心的死物一般的大餐。
恶心的仿佛快要吐了。
为什么会这样?
和韩筱的赌约,是他提出的,韩筱在赌,他又何尝不是?
本以为要忍耐,毕竟是那样的违背伦理,但是做了以后,他却奇异的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不适。无论心理还是生理。
赌约能够进行下去,是他的默许。
一直以来,他从韩筱身上得来的,除了肉体上的欢愉,还有心理上的满足。韩筱是为他疯的,那是无比的,令人满足的心理愉悦。
没有什么,比韩筱为他而疯更能满足他。
所以,无论韩筱做的多狠,多想要他崩溃,他都满足她。
昨晚没有什么不同,甚至,他仍记得韩筱的狠话,即使到最后,他被做到精疲力尽,像女人一般潮吹,他也丝毫没有觉得如何,只是觉得羞耻而已,并没有觉得被伤到自尊。即使是韩筱的笑,那满含着的惊奇,若不是没有力气,他都想反调侃她。
但是为什么,他对那根串珠如此感到恶心与不满?
他到底在不满什么?
又在为什么觉得恶心?
“难受吗?”
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他扭头,韩筱如同过往端着饭菜过来。
“快要散架了,你说呢?”
“抱歉。”
“听上去诚意挺足,做的时候怎么不见改?”
韩筱挑眉:“流云,你这是调侃?”
“不,是抱怨。”平静的语调,面无表情的脸,然而说出的话却是可爱的想笑。
“赌约是谁提的?又是谁从来不反抗?你这话说是认真,和调侃可没什么区别。”
韩筱笑着,温柔而又洒脱。
君流云一愣。
“怎么了?”看着君流云不动,她凑上前:“不舒服吗?那我喂你。”
她拿过他手上的碗,夹了一筷子的小菜,盛在粥上递到他嘴边。
“你刚才笑了。”
“哦。”韩筱应了一声。却在抬头对上君流云的目光时顿住了。
他的目光说不清什么,却是直直的看着她:“这是你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对我笑。”
说着,他一口吃掉了粥。
这一次,换韩筱愣住了。
韩筱把粥递给门口的丫头,看着她下去,眼神终于带着一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笑
她笑了
她,竟然笑了
她直直的,仿佛无知无觉的就那么站着,真正的发呆。
君流云在屋内,看着站在门口的那个人的背影,不动。
这一刻,有什么,变了。
她终于动了,君流云就那么看着她走到树下,然后――
跳起了舞。
依然无声,依然美丽,依然惊人,那始终都是,让君流云赞叹的舞姿。
只是这一次,他看不懂。
太混乱了。
那仿佛是喟叹,又仿佛震惊,是诧异,又似乎是感动。
有着温暖,却也有寒冷,有些欢欣,也有着悲伤。
君流云默默的看着,心中却也有如那舞蹈倾诉的一般,说不清,道不明。
韩筱从来没笑过。
墨染的笑,温柔,洒脱。
韩筱从不温柔,从来冷漠。
墨染从来体贴,从来温柔。
韩筱是冷漠的,漠视着看到的一切。
墨染是热心的,总爱为看不过去的事情插手。
他们是一个人。
他们也不是一个人。
韩筱是伤痛过后的残缺。
她不会笑,永远的防备,永远的警惕,永远的冷漠。
墨染是韩筱仍然柔软的一面,却永远不为人知。
而此刻,韩筱笑了。
她笑的温柔,笑的洒脱,笑的开心,笑的可爱。
没有任何阴霾,没有任何压抑,没有任何担忧,笑的很开心。
君流云从来没见过她那样笑过,就算是上官烨的身边,也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