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局面。
不二盯着棋盘,面上虽不动神色,心里多少有些愁苦。这般复杂的局面正是自己最为讨厌的,若真要认真解,怕是这局棋下到日出东升还不一定下得完。
不如,这局算和棋吧。幸村把手上的白子放回到面前的棋罐子里,嘴角带着笑的对坐在对面的不二开口。
嗯?理由?不二感兴趣的抬头直视幸村,从现在这局棋的蛛丝马迹间看来,幸村的算力应是高过自己一线,这般局面该是对他有利才是,怎如此轻易放弃了?
想来,你我都不是愿意浪费时间的人。幸村一手托腮一手轻点着棋桌表面,如今天色也不早了,与其在这纠缠,还不如先去填饱肚子回来重开一局,岂不美哉?
幸村君的提议可真真是和我心意。不二闻言顿时笑得眉眼弯弯,动手和幸村一起收拾起刚下了一半的棋子,只是在下对这儿不熟,不知幸村君可有什么美食推荐?
咳两位之前的中年男子犹豫了半晌终是煞风景的带着些焦躁不好意思的开口,两位可否先把这棋桌棋子的银子,先结算给小人?
唉。幸村和不二俱是一愣,之前下棋下的太过投入,全然忘了这还不是自己的东西,倒是不二先反应过来,站起身好笑的问,这位大叔,统共是多少银子?
这个,小人敝姓齐,一共嗯,两千两银子。齐大叔尴尬的搓了搓自己的手,最好是现在能
现在呐。不二心思转了转,两千两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过这棋桌棋子倒也值这个价钱,但自己因是离家没几日路程,身上的现银略略思考了一番,不二转头对幸村笑道,幸村君,当下你我还胜负未分,这笔银子,谁出也是不恰当呢。
那不二君意下如何?幸村只是优雅的坐在之前下棋时坐的圆凳上含笑看向不二。
不若我俩先各出一半,待到分出胜负,我们再作结算,如何?不二笑眯眯的开口,全然不提自己其实囊中羞涩的事实。同时心里盘算着,若下一局真的输了,出了一半钱,自己也好有个耍赖的借口。
也好。幸村并不多言,直截了当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千两银票递给不二。
不二顺手接过合着自己的银票一起递给齐大叔,稍有些疑惑的问:齐大叔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着急用钱?
小人谢过两位公子,真是贵人啊。齐大叔带着感激的双手接过银票叹息道,还不是家里出了个败家的儿子,这赌之一字可是万万沾染不得,赌场的人说我若是今日午夜之前不把债务还清,怕是要当作没生过那个儿子了。
那大叔你的生活连这祖传的物件都不二心头生出了几丝怜悯,忍不住出言询问。
公子您误会了,小人虽是身无横财,但家里还是有着几亩薄田的。齐大叔顿了顿走上近前用手爱怜的抚了抚棋桌表面,只是这棋桌棋子若是留在家里,待得哪天真的家徒四壁我又垂垂老矣的时候,那败家子是要当要卖还是要劈柴烧了我就是拼了命也定然拦之不住,还不若现在为它们寻一明主,也算不辜负祖训。
看这棋桌棋子保养的如此得当,想来齐大叔也是一爱棋之人。不二安慰的拍了拍齐大叔的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界,自己就算有心也帮不了什么。
齐大叔倒是想得通透。幸村站起身走到不二跟前笑道,我俩现在要想的是去哪用晚膳以及如何搬动这桌子的问题。
若两位不介意,不如先去小人的家里歇歇脚,就在前面不远。齐大叔有些赧羞,之前报价本就高了几分,没曾想两位公子付钱竟是如此的干净利落,老实人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热汤热菜,干净的客房总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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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精市。不二低垂着眉眼落下手中的白子开口道,若是这一次是和棋的话,我们又作何论断?
和棋?幸村轻笑一声将黑子落到最完美的位置,围棋如同我们现在做的一般,都不过是圈地的游戏,从来只有胜和败,又哪来真正的和。
是啊不二闭了闭眼轻轻的叹息,如同当初寻常难见的三劫局,也只是我们姑且当作和局罢了,如真要解,真要拼个你死我活,又有何不可呢?
不过还是奢望着手下这局越长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 米娜有什么没看明白的尽管提出来,我尽量写的明白些或增加注解●▽●
☆、第二局棋
齐大叔将幸村和不二领到家中,交代妻子几句,自己便出门去赎当在赌场的儿子。
用过饭菜,幸村和不二就将棋桌搬到院子了,温了壶淡酒放在边上,就着清清冷冷的月光开始了第二局棋。
比之第一局,俩人间的气氛更为闲散随意一些。这倒是合了不二的性子,拿过酒壶边饮边下,带着几分微醉,有时也懒得算计,想到哪便下哪,一时间也妙趣横生。
幸村含笑看着不二,转而饮尽杯子里的酒。
夜色如水,月光正好,早春的风带着淡淡的花香,院子里安静得只听闻的见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和俩人交替落子的声响。
一局终了,不二肆意的伸了个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