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说,雨天是最适合开展有益身心性爱活动的时机之一。
可惜,勤劳奋进的勇者们永远不给人清闲的机会,即使顶着磅礴大雨,也要坚持在雨幕中艰难辨认出法师塔的方向,缓慢穿行在稀烂的沼泽中。
“我希望你的战斧提前施了避水咒,我们还得靠它砍下巨龙的头颅。”
“如果你是指我腰间这把战神斧,”战士抹了一把上面悬挂的水珠,粗粝的嗓门穿透雨声,“它饮过的血比格兰德河水还多,怎么会被一点小雨影响?”
“那最好不过”红发法师在初级避水法袍下瑟瑟发抖,以战士绝对听不到的声音嘀咕:“我可没多余的魔力顾及这个。”
弓箭手在他们最前面停了下来,从被雨水冲刷地如小瀑布一般的袍子下伸出手,三根手指直指远方:“就在那里,我们快到了。”
红发法师朝他指的方向看去,还是模模糊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想出声,但急性子的战士比他开腔更早:“喂,你这样指谁能看得见?”
挥舞着拳头,记不清第几次把腿从泥坑里拔出来了,战士抱怨着:“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鬼塔,或者我们根本来错地方了,见鬼,这邪门的雨快把我养了三年的胡子冲掉了!”
“没走错。”弓箭手的袍子比法师的要昂贵得多,这也是他能保存体温和精力一直走在最前面的主要原因。他朝前轻巧地冲出一段路,回过头,发现他的同伴们还在筋疲力尽地和沼泽做着斗争,便大喊道:“如果你们不去,就把那两个金币的情报钱还给我!”
涉及到金钱问题,贫穷的法师和战士不得不加快步履,一边在心底小声咒骂,一边听弓箭手第一万次重复他老套的故事。
“.我有预感,这次一定能成功你们都知道,我外祖是大陆最有名的皇家弓箭大师,他给我说了沼泽公主的故事,虽然那时候他老得只剩最后一颗牙,但我确信他给我看的画像和巧克力店的人像一模一样!”
“对对对,然后你的伟大外祖在半夜如厕时不小心嗑到了嘴巴,被断落的最后一颗牙噎到咽气了,而你在遗产中发现了这幅画像,用一百个金币和你叔叔换来了它——”法师迅速接到。
“我不想管什么劳什子公主,老子现在只想回镇上去,找酒馆那个老是给我抛媚眼的小妞上一晚上床——”
“她才没给你抛媚眼,她那是患有眼疾。”红发法师毫不留情揭露道。
“——到了!”弓箭手惊喜地向面前的庞然大物冲去。
那是一座高耸的尖塔,黑色石料在雨水洗礼下反射出不详的光泽,它就这么矗立在沼泽中央,仿佛和晦暗的雨景融为了一体,既和谐,又突兀。
之所以会觉得它突兀,主要是因为它出现得太过突然,虽然红发法师深深怀疑弓箭手是否有那个魔法天分看穿结界,但他们刚刚似乎真的穿过了一层感觉微妙的屏障。
“我们运气很好,”红发清了清嗓子说,作为队伍里唯一的法师,他有必要时不时证明一下自己的专业素养,“暴雨削弱了结界的作用,否则我们根本连法师塔的样子也瞧不见。”
如果这话被弗拉曼特当场听到,一定会气得出言嘲讽他无知。
九级魔导的结界怎么可能是区区一场雨能驱散的?明明是被蠢龙的瓜子勾破了一层,他们才能恰好钻了空子进来。
弓箭手点了点头,接着又很快摇了摇头,他目力很好,视线穿透了雨幕:“不一定,有人比我们先到了,也许是他们做的?”
佣兵执行任务途中碰到抢人头的,这种事屡见不鲜,聪明点的都会审时度势明哲保身。红发掂量了一下身上卷轴的数量,觉得和另一队人正面对上实在得不偿失。他的中级法师徽章是花了六个金币买回来的,实际等级只有三级半,一旦碰上了超过四级的法师就只能浪费昂贵的卷轴先行逃跑。
“要不我们去商量商量,和他们联手。”弓箭手没等他们答复,自顾自往那边走去。
想起那两枚金币,法师和战士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他们都有保命的方法,关键时刻丢下道义抛弃弓箭手跑路也不是做不出。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另一“队”勇者。确切来说,只有两个人。
法师站在后排偷偷默念远视法术,窥见到了不同寻常。这两个人竟然在沼泽中穿了一身白色,篆刻有金色咒文的外炮一看就价格高昂,甚至能使雨水自动避开两人。
红发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在这个大多数法师依靠卷轴和各类炼金魔法道具提升辅助能力的时代,会避水咒语的人的确尚存,但这两个外表金光闪闪的人实在和乌糟的沼泽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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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是来和我结盟的,那我坦言,没什么必要。”个子稍矮一些的人转过身,纯白色兜帽从头顶滑落,在一瞬息间红发看清了他脑后长发扣住的黄金发饰,红发倒吸一口凉气,再重新结合这人的打扮,得出了需要立即逃跑的结论。?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超过八级的光明系法师才能在协会取得的勋章,他就是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