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胳膊上就一痛,低头看去,原来是莫言正抓着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极小心的将人放到龙床上,完全没有在意被血污脏掉的床单和龙袍,亲自端来热水坐在床沿,除下莫纪寒的鞋袜脱掉他的外袍,解开刚刚的简单缠裹,将伤口仔细检查过,确实只是划伤了小臂的肌肉,虽然伤口有点深,却没有伤及血脉经脉后轻轻吐了口气。
虽然他对自己的武功绝对自信,却仍揣揣,他实在是——不想再伤他了。
小心洗净后上药包扎,任极终于切切实实的摸上了那让他朝思暮想数月之久的容颜:“等到你回来可真不容易。”
第 63 章
莫言心中乱成一片,脑中轰轰作响,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好不容易才逃出去的大哥,仅仅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后,又会自己跑回来!“柳姐姐,你真的没有眼花?”
柳莺正色道:“小莫,你看我像会乱说的人么?我在角门那里蹲了近一个时辰,再怎么眼花,那也该瞧得仔细明白了。”
莫言立即便要开跑,柳莺一愣后赶紧将她牢牢抓住:“你要跑到哪里去?”
“我要自个儿去瞧瞧,莫将军以往可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宫里多呆的,哪可能就这样跑回来?这事太蹊跷。”
柳莺闻言抓得更牢,生怕劲稍一松莫言就会跑个没影:“你上哪里去瞧?皇上刚下了旨,闲杂人等都不准接近寝宫的,现在根本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你这样冒冒失失的跑过去,是想被人扔出来么?”
莫言被她拉住,本来急着想挣开,等到柳莺话说完,她已经是垂头丧气,眉头皱得死紧:“怎么会这样……”
柳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拍拍她,两人正相对无言,旁里传来一个声音道:“哟,你们两个是在说什么悄悄话?连打好的小年糕都不要了么?那我干脆不客气了。”
莫言一听到这个连日来如同阴魂不散般的声音,头发都差不多竖起来,想也不想就将刚刚一直紧握在手里都握忘了的木锤抡了出去:“死混蛋,你敢动!”
那人身影轻轻松松就闪了过去,再伸手把呼呼带风的木锤接住,把在手中玩了几个花样,还不忘在刚打好的年糕上按了按:“我不是看着没人要么,打得这么好的年糕放在这里,可惜了,现在可是大过年的。”正是鸣枭
一把没拉住,莫言已经往鸣枭的方向冲了过去,看到两人又吵作一堆,柳莺立刻感到头大无比,本来还以为回宫了大家各干各差,见面的机会变得微乎其微,怎么说也该清净不少。不曾想鸣枭这个副统领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隔三差五的找上门来,次次都要挑得莫言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不过他倒似享受得很,居然还跑得越发勤快了,这人,是脑子有病么?
眼见得莫言已经举起拳头,柳莺默叹一声,绕过去一声不响的把小年糕收起来,她还饿着呢,还是炒点小年糕来吃实在。
凤鸾殿内灯火辉煌,明亮的烛光把偌大的宫殿照得宛如白昼,各式的琉璃灯也因此被衬得越发精美绝伦,只是,却没有丝毫年夜的喜气。
整座殿里都安静得出奇,简直就像没有人住在这里。
一个宫女低头匆匆走过,虽然她显得很年轻,可从打扮上可以看出她的等级颇高,发间身上满是来不及拍去的细碎雪屑,被灯火一照,顷刻间化成雪水慢慢浸进了发丝和衣料里。
那个宫女也似觉得有些冷,微微抖了一抖,却不曾停下脚步更没有去换衣服的打算,穿过宽阔的前厅和过道,绕过履了一层薄雪的小花园,进了后面更为宽阔宏大的宫殿中。
色泽浓郁的大红纱帐随风轻舞,却没带出该有的喜气,尽管灯火辉煌,地面墙壁都被烘得暖暖的,沉沉的寂静和回荡的轻微脚步声却让人感到从骨子里发出的冷意。
皇后华丽的寝宫已然在望,加快脚步走过去,在靠近窗边小榻前轻轻跪下:“皇后娘娘,郑公公刚刚带来的旨意,皇上今晚不过来了。”
包裹在华丽的衣袍下的女人松松散着发丝靠躺在小榻上,隐约可见微微凸起的小腹,手中虽握着书卷却是对着半开的窗外那扬扬洒洒的细碎雪花在发呆,听到声音后似是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便垂下视线,看起了手中的书。
那宫女赶上几步将半开的窗户关好,带着丝抱怨的道:“娘娘,你孕在身凤体金贵,怎么能这样吹风?”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又轻轻叫了一声:“娘娘……”
若樱轻叹口气转头看她:“小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你什么也别说,这都是我的选择,怨不得旁人的。”
小若咬咬唇,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可是,这也太……皇上怎可以这么过分,从娘娘有喜后就月余不到娘娘这儿来了,除了大年三十的到娘娘这里坐上小半个时辰,整天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这可还是在过年呢。”
“您可是皇后娘娘啊,更怀了龙种,皇上他……”
话还未完,就被若樱挥手打断:“小若,仔细说话!”
小若被她一喝,赶紧噤了声,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