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节,忽悠和整蛊无罪的一天,同时不知自何时起也成为了大受青睐的表白吉日。
但对于成则衷而言,从小到大这一天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之中都并不显得特别。一来身边除了姐姐、叔叔和戎冶无人敢作弄他,而会作弄他的人从来也不等特定的日子;二来,平常就不敢找他表明心迹的人也不会在这一天就天真地以为能成功,而且越随着年龄增长,人越不会有干这种傻事的心思。
要不是晚上临睡前戎冶凑过来晚安吻的时候听他嘀咕了一句“明天愚人节了”,成则衷都没想起来四月一号还有特殊意义。
——某人现在还是浑身冒着餍足的幸福泡泡,本该简简单单的一记晚安吻又缠绵了起来,还是成则衷先刹住车卡着他下颌将人推开一些,皱眉威胁道:“安生点,再撩火我就上你了。”
戎冶微微睁大眼:“哇阿衷你还有力气?”然后笑起来,最后半句还故意用上挑逗的气音:“可以啊,欢迎,来弄脏我吧”
虽然欲海应声产生了一丝涟漪,但成则衷还是迅速把持住了,并且表情淡定地把戎冶按回去躺好:“睡觉。”
戎冶闭上眼愉快地低笑了几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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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第二天成则衷睁开眼时,就觉得哪里不对。
他坐起身感到头上沉重、背上好像也有东西覆着,一摸就抓了满手凉凉的发丝。
都几岁了还这么幼稚。成则衷满脸黑线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抬手在发际线上摸索寻找假发套的边缘,却半天无果。
成则衷心下疑惑,无意中扫视了一圈,就发现房间虽然还是原来的房间,却有好几处摆设和装饰细节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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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
戎冶此时没有在床上,但另外半边显然有睡过人的痕迹,成则衷看了一眼正要挪开视线,就又有了意外发现——
他伸出手去,拈起了枕头上一根偏棕色的、卷曲的长发。
戎冶,愚人节你这么拿命作死会后悔的。
不过真正震惊了他的是,伸出去的那只手,看起来如此陌生!
虽然跟他的手型相似,但是骨骼明显更为纤细,像是
成则衷福至心灵地一垂头按了按胸口,一束长而垂坠的黑发随他的动作晃到了身前来,落在了那柔软的目测应该是罩杯的胸脯上。
“戎冶!”
猛地听见爱人在外面喊自己的全名,声音居然还这么不冷静,正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抹口红的女郎头皮一炸手一抖,口红立马出了界,但顾不上处理就一刻不耽搁地跑了出去。
“什么事阿衷?”她紧张地问,成则衷生气的时候才喊她全名的!
成则衷看着眼前这名眉眼秾丽、身材傲人的高挑女郎,目光再落到那画坏了的口红痕迹上,绝望和无助的等级简直陡升。
“你是谁?是不是戎冶雇来的?”他觉得头疼,按着太阳穴半垂着头不抱希望地问——别说这女郎身上颇有戎冶的影子,而且连他都莫名其妙变成了女人,难保戎冶不会也
“啊,睡完就翻脸不认人,好教人伤心,”戎冶见他这幅样子神情反而放松了,当成则衷是愚人节装失忆吓她,也没嘲笑他玩儿的梗烂,而是配合地按着心口作心痛状,尔后才将卷发拨到背上轻笑一声走到成则衷身后,熟稔地抬手替他在头上几处穴位揉按起来,“头疼得难受?突然叫我全名,还以为我又怎么了,吓得我。”
女郎的声音也性感,低低的烟嗓味道,她身上喷了香水,就像她美艳而不乏英气的五官,大气不甜腻,很迷人。
成则衷站在这股美妙的气息中,表情恢复了云淡风轻,内心的天崩地裂还暂未停止,而且,背上那被丰满上围抵住的温软触感实在是好吧,其实本身这不算诡异,但一想到这个人是戎冶,还是女性,其诡异程度就达到了顶级。
“不叫你全名,叫你什么?”
“不是都叫‘冶冶’的吗?”戎冶回答,但考虑到自己有时候会缺根筋,不由又有些忐忑地问,“我真的没做错什么事吧?这不是在提醒我反省自己吧?”
“不是。”
“哈哈,愚人节快乐哦?”
“”
“你的口红,”过了一阵头疼逐渐缓解,成则衷也终于勉强接受了这一切吊诡的设定,有些艰涩地用这副身体偏低的女中音说话,“不补救么?”
“哦,对!”戎冶恍然道,接着便半拥着成则衷一齐往卫生间走,笑着说,“我重新涂好口红就搞定了,你可以进来一起用啊,不碍事~急不急上厕所?”
成则衷是拒绝的,他一点也不想体验女性如何上厕所好么!
“我先洗把脸吧。”成则衷有些无力地说。
“好。”
成则衷看着镜子里自己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有些恍惚地发起了愣。
戎冶就没见过自己气质冷艳性格干练的爱人对着镜子自恋的时候,她补好了底妆和口红有些惊奇地发现成则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