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也在,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陈寄新一向是个挑刺的主,不管戚桐是不是他胞弟的妻子,只要是妨碍了他的利益,他就不想让她好过:“弟妹,寄言不在,你还挺着一个大肚子来参加晚宴,未免也太辛苦了。也是,寄言一向没什么用,还得要你忙前忙后,不过弟妹人缘好,带着的不是李家的继承人,就是雨家大公子,别人真是羡慕不来……”
她眼神温润,托着下颚开口:“霖铃,有谁会因为太在乎姐姐而嫉妒姐夫,甚至想要杀了他?当然,你姐姐从不与你计较什么……不过,你也别想找到她就是了。”
戚桐平静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抚过自己的发簪,因为怀孕,她一切行为举止都变得更加慵懒缓慢,可端看着,只会让人觉得她优雅,“我?”
“什么风把吴大老板都刮来了,真是稀客。”陈寄新满脸挂着笑意,但眼里有显而易见的嘲讽。吴霁懒得搭理他,这人找他合作过几次,都被他推了,于是陈寄新便怀恨在心了,不得不说,肚量实在是小。
戚桐笑着道过谢,状是不经意的道:“你要是有什么事,也不用顾及我。”吴霁只是摇摇头:“我既然答应了照顾你,就不会丢下你不管,其他的……之后再说吧。”
等吴霁走到戚桐身边,她早已不见踪影。
他们信步向戚桐走来,吴霁看了眼戚桐,得到她没关系的眼神,于是只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有什么不甘,”戚桐压低了声音,同样带着笑意,却不同于雨霖铃泛着凉意的嘲弄,“我又不像有的人,因为姐姐离开,就莫名其妙的发疯。”
陈寄新再次被呵止,众人看清来人是谁,皆收敛起来,戚桐也站起来见礼。
“是啊,她从不厌恶我。”雨霖铃低声道,余光瞥见吴霁正向她们走来,于是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但你知道,我想杀的人,一定会得手。那么,祝您心想事成,再会。”说完她又调整了姿态,那双冰冷的眸子变得恬淡,微微压低了身子,看起来和其他侍者并无不同。
“她……”吴霁有些失神的看着雨霖铃离开的方向,脚步不自觉就想追过去,最终还是忍住了,将牛奶递给了戚桐:“抱歉,我找得有点久,你喝吧,我检查过,没什么问题。”
“好了好了,一个晚宴而已,都不用紧张。”来人正是陈寄言的大伯父陈正听,同时,陈伯文和雨琮夫妇也在,以及一个让戚枫眉头紧锁的人。
不过戚桐现在半点都不担心,她们之间毕竟有牢不可破的同盟关系,以及……那个人作为无法分割的纽扣,紧紧的锁着彼此。
戚桐耸耸肩,“随你。”“说起来你呢?”
陈寄
戚桐颔首:“还不错,多谢关心。”她看向戚枫,也适时给了一个微笑,不热络,却得体。
雨霖铃的眼里透出些厌烦来,她猩红色的指甲扣着杯沿,戚桐一点都不怀疑,如果雨霖铃愿意,就摔破玻璃杯,用锋利的碎片来割破她的躯体,然后从她喷涌的鲜血里得到慰藉和快乐。
戚桐摇摇头,觉得雨霖铃这么多年来,只是无穷尽的增长着知识,还有杀人技巧,但心里那个宛如恶魔一般的漂亮小女孩,一直没有离开。
“戚总的不甘,好些了吗?”从雨霖铃的唇边蔓延出一丝微笑,却异常冰冷。
人陆陆续续的聚齐,戚桐已经是不需要去走人脉的地位了,该是想要结交她的人三不五时的来问好,她倒是无所谓,眉目间温和有礼,看着吴霁打发走一个又一个来烦她的人。她小口喝着牛奶,想起某人评价吴霁像是老妈子,有些忍俊不禁。
待就是半年,要说她会想念什么人的话……大概是因为那个人比较有解剖价值。
直到戚枫和陈寄新的出现。
陈寄新见吴霁油盐不进的模样,暗自咬牙,又转而向戚桐道:“弟妹也别来无恙吧?”
陈正听看了一眼陈寄新,“你的事以后再说,今天不和你计较,走吧。”
“用不用做好人,也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戚总,这种场合还是看好自己的狗比较好,别让他乱咬人才是。”吴霁一手护住戚桐,平淡的说了句,但话里赶人的意思十分明显了。
“你!”“寄新,不要无礼。”
戚枫面上虽不显,但心里微怔,她已经嫁人许久了,连肚子都大了起来,想起她要结婚前一晚,他喝了很多酒,抓着她的肩膀,诉说了这么多年以来隐秘到疯狂的爱意,但只得到她平静的眼神,他每每想起都觉得血液冻结一般,却也愤恨,她仿佛永远如此,可望不可即。
雨霖铃往吴霁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不打算见他。”
“寄新!”戚枫出言呵止,可戚桐却不在意:“比不上大伯您,自然是陪衬着戚总要来的水涨船高。不过,我前几日听说,政府最近在查一笔慈善基金的流向,我想……”戚桐眼见陈寄新脸色不好看起来,微微一笑,没再说下去。
陈寄新不阴不阳的笑了声:“戚总,你想做好人,但有些人不领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