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的官司确实棘手,却也不是完全没得打,只是老太太抛出的诱饵太大,让蒋楚不由得多了层顾虑。
开事务所那笔钱对蒋芊而言不算什么,但在蒋楚这儿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经济难题。
说免就免确实很诱人,想点头答应和害怕其中猫腻各占一半。
蒋芊铺了两条路,大致意思为:官司赢了,岭南城中商业区最奢华的写字楼任她选楼层,只当是奶奶送的祝贺礼;官司输了,也没事,不过是关了浮城的小律所乖乖回家当她的蒋家小姐。
这笔买卖赢了血赚,输了也有退路,左右都不亏。
在老人家眼里,她风里来雨里去这些年,远不如养尊处优地在家过舒服日子,何必折腾。
蒋楚确实心动了。
这么多年老太太都没松口,当年拨款也是拗不过她而不得不妥协的权宜之计,要说心甘情愿,她都不信。
而现在呢,若是赢了,以老太太的名义亲自支持她开律所,这无疑是对全世界宣称,她蒋楚在这场破了世俗之见的翻身仗终于大获全胜。
她太想要这份认可了,从记事起,从渴望摆脱家庭背景起,从预备脱掉“蒋小姐”这顶高帽起。
也就差那么一点点,那句“行”已经从嗓子眼蹦出来了,被大脑阻止了。
还好,理智还在。
出去闯荡几年,这丫头心思弯绕了许多,迟疑着不敢应也算是有长进。
蒋芊端起青花小盏抿了一口,眼角的皱纹深深浅浅,笑得雍容沉雅:“还考虑呢。”
老太太的淡定让蒋楚蹙眉不展,确实考虑了,也就是眨眼间。
她一贯果断,不会浪费时间在犹豫不决上,只是,不免好奇:“您就这么肯定我会输?”
她初出茅庐也算小有成绩,奶奶应该不会如此低看自己,那么,只剩另一种可能,这案子毫无胜算可言。
茶盏落定,佣人拿着擦手的帕子上前,厨娘也来通报过一回了,人都齐了就等着老太太落座呢。
蒋芊点点头,起身往餐厅走,路过蒋楚身边时停了脚步。
她笑呵呵地拉过孙女的手,一同牵着往外走,嘴里也是轻松愉悦:“胡说,我可盼着你能赢呢。”
连鼓励都是稳操胜券的口吻,嗬,这可不像是真心盼她赢的。
按郑家的意思,外头那私生子绝不可能是郑家血脉;再退一万步讲,若真是,郑家也有千万种办法将他变成不是。
得了这份保证,老太太底气十足,只要唬得蒋楚一口应下即可。
她是拿准了自家孙女逆水行舟的犟脾气,轻易激不得。
这官司她会接,一旦接下了,必输无疑。
是了,蒋楚确实接了,头脑一热和自负不凡都有。
原因么,比起迎难而上,她更喜欢逆天改命这个词。
答应了就真要开始着手去做了。
可笑的是,案例卷宗竟是郑家派人送来的,整整齐齐一大摞,还有部分通过邮件传送。
事无巨细,做到这份上实在没得挑了。
回浮城的飞机上,看了一路资料,越深究越是头大。
果然,豪门秘闻什么的最烦了,外头谣传的部分不过九牛一毛,大多是混淆视听。
蒋楚难得自省是不是答应得太过草率,同样费这份心力,她能痛痛快快多打好几个商业纠纷。
真烦,又中了老太太的激将法。
还是那句话,姜还是老的辣,不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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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驾的界面亮了又暗,过去很久了还在搜索状态,也不是雷雨天,时间不算很晚,这就很蹊跷了。
不耐烦的情绪从打了结的眉心往外散漫,最后看了眼屏幕,仍是等待中的提示语。
实在懒得等了,锁屏,起身就要走。
抱着一点点侥幸心理,蒋楚想啊,都这会儿了,那口酒怕是早散没了,觉得可以斗胆搏一搏。
念头刚起,边上那人像是早料到了似的,在她迈腿的同时搂住了腰,盈盈一握,很是顺手。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混着威士忌的清苦味,他的咬字也多了些涩劲。
威胁她,哼,蒋楚扔了手机转过身,眸子闪着小火苗:“郑教官这是要秉公执法了?”
郑瞿徽就喜欢她拿腔拿调的做作劲,盛气凌人的模样娇俏极了,不过很少见就是了。
不做爱的时候,他俩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掌心沿腰肢游走,浑圆的酥胸随着呼吸的节奏起伏,诱人攫取。
指尖轻轻挑开胸口的纽扣,黑色蕾丝内衣露出饱满的花边,一年四季她都只穿最薄款,挺翘C杯,贴合他手掌的尺寸。
隔着触感清晰的蕾丝布料去刮那粒粉红嫩果,没几下就拨乱了她的心跳。
蒋楚看他慢条斯理地磨蹭,心里恨恨地将他祖宗几代数落了遍,想起洗手间的那场乌龙,不自觉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