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宴,宴字是“素娥定赴瑶池宴”的宴,宴本来有快乐,高兴的意思。
父母给我取这个名字,应该是希望我一生快乐欢宴。
可后来他们的行为却与这个字背道而驰。
我的父亲是一个对别人严肃的人,但我记得小时候他与我母亲关系还很融洽的时候,他也会对我温柔的笑,耐心的陪我玩游戏,我现在很多好的习惯都是从我父亲身上学习的。
他在我三岁的时候对我说:“我要让我的阿宴成为最幸福的小男孩。”
我的确成为过,但只是曾经。
我的母亲是一个对我很严肃的人,小时候她会严格的要求我把每一件事情做好,我的钢琴书法算数她都要求我必须做到最好。
老实说,我心里面没有什么感觉。无论好与不好,累与不累,我都没有太多的感觉,但只要让母亲高兴的话,小时候的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母亲的家庭条件与父亲的距离很大。我的祖辈在上一个朝代就是知名的大商人,家谱上甚至看见一些近代的名人。
我的很多伯伯和姑姑他们也是知名的商人,政客,艺术家,各行各业的佼佼者都有。
我的外祖一家,外祖母和外祖父都是高中老师,两个人很恩爱,两人有一儿一女,现在我的外祖母去跳广场舞时,我的外祖父都会当她的舞伴或者是跟在外祖母的身后扇扇子。
我的小舅也是一个温柔的人,他虽然没有开创出自己的一番大事业,但他为人踏实,顾家勤奋,朋友遍四方。小舅妈也是一个温柔的人,她是川渝地区的人,那边女子爽朗大气,小舅妈在各种聚会上都很能谈,她对家人很好。
我和舅舅家的阿时也是很好的朋友,小时候的我们在一起踢球,看动漫,学钢琴,周末的时候两家人一起出去野餐,度过了一段很开心的时光。
对于他们抱养的那个女孩,我对她没有什么感觉。小时候的我大概觉得还是和男孩子更能玩在一起吧,所以我跟沈迎时的关系很好。
可是后来变了很多。
我的父母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直到我八岁时,父亲对我说:“阿宴,对不起,我和你母亲要分开了,你以后跟着我的时间可能会多一些,但你也可以经常去你母亲那边。”
后来我从家里佣人的聊天中猜测,应该是母亲主动放弃了我。
我不知道母亲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我很感激我留在父亲这里得到了很多长大以后同龄人希望得到的资源。
对于他们离婚的原因,尽管他们吵架时都是我不在的时候,但我总还是能够听到一些。
有一次家庭聚会,我的姑姑伯伯们都来了,还有他们各自的小孩,他们聊了很内容,就像天下很多家庭聚会的时候都会聊天那样,每个人都会说很多话,就连在父母一辈口中话不多的我,在那天也是会和小朋友们说很多话。
但母亲的话总是很少,小时候的我没有察觉到这些。或许就算我察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我知道了,母亲或许是想融入但又融入不了。我父亲那边的亲戚聊天的时候都会谈政治局势如何、股票升涨、哪些艺术品值得投资,未来市里那片地会开发,也会谈国外那个新锐设计师的作品好看,哪场秀代表了时尚潮流,哪部文艺电影或者是书籍思想深刻,哪个老总家发生了什么事······
说实话,家里面的亲戚从来没有带着隔阂我母亲的语气谈话,他们谈这些事情的态度就跟谈桌子上的哪道菜好不好吃是一个语气,他们从小到大聚在一起时都是谈这些内容。
有些事情,不是故意,更为伤人。
我的母亲不愿意靠着我父亲家里的关系去工作,父亲也怕伤到母亲的自尊,没有强求,于是我的母亲在一家自己喜欢的小公司里面当基层职员。
并不是说这不好,而是当没有在一个圈子里面时,接触不到相同的人或事,两个人之间的话题就会越变越少。
难道所有家庭差距过大的夫妻都会走到我母亲这一步吗?并不是。
如果当时母亲愿意像出生于豪门的夫人学习如何待人接物,或者模仿一下那些加入豪门的平常家庭女孩是如何混得如鱼得水,情况也会好很多。
但她觉得向豪门的太太们学习会失去她原来的傲骨,磨掉她的自尊,她觉得她这些品质更为重要。
其实这没有什么,也不是每一个都非要迎合丈夫的圈子。但母亲强烈的自尊心下有一颗过于敏感的心灵。
她很在意别人对她的评价。如果她不愿迎合父亲的圈子,做自己就好,但她又过分在意别人对她江太太这一身份的评价。
我们身边有着各种各样的人,有的人不爱管别人家里的事,但有的人很爱评价别人家里发生的事情,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
母亲陷入了别人心中对她评论的泥沼。
有人说她明明平时也不忙,为什么不把家务好好操持一下。按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