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若的父亲是个画家,但并不是平常小说里能看到的贫穷画家,相反他很有钱,他特别有商业头脑。
他和姜扶若母亲的相遇,是在酒吧里,他突然失去了灵感,想出来喝点小酒找他的感觉,姜扶若母亲从小学舞蹈,可惜后来母亲病重,妹妹拖累,让她失去了原有读大学继续学习专业知识的机会,酒吧驻跳,月薪抵扣医疗费勉强让她一天吃一顿。
是的,他们相遇了,两人眼里的惊艳注定了一切,一个只想着在他身上捞钱,一个只想着在她身上找突破口。
被迫结婚有了姜扶若,仿佛一切变得不一样了。
“妈妈,我好饿。”才四五岁的姜扶若特别乖巧,但她已经饿了一整天了,无力感迫使她寻求生存的机会。
“没看见我忙着吗?”女人坐在沙发上,双手打字,偶尔笑出声。
姜扶若学会了在幼儿园多拿几块小饼干回家藏着,饿的时候就能解决肚子问题了。
“你个废物,只会连累我。”女人甩开她揪着她衣角的小手,彻夜不归。只是因为姜扶若发烧了,照顾起来特别麻烦。
她翻到了一瓶写着“安”的字样的药瓶,老师说过带有“安”的字可以让你放心,比如安全,安静,平安。她学着电视机里吞水喝药,醒来的时候果然会跳过生病的难受。
那时候她还小,精神力也弱,无意之中的隐藏能力治愈了她,她还以为是“安”起了作用。
“果然是贱货,死都死不了。”女人回家看到她好好的,并不是十分开心。
后来因为霉运连击,对女人造成了极大的损失,她的母亲过世,没想到她的母亲最后把财产都留给了妹妹。女人本就有轻微狂燥症,日渐加深。
遭殃的是姜扶若。
十二岁,也就是姜扶若刚上初中的年纪,她被关起来了,一开始只是关在自己房间里,后来女人需要男人的接济,把她关到了密室,幸好,有水池,她靠着自来水渡过了半个月,女人只会在她想起来的时候扔几块面包。
期间不乏女人掐着她的脖子逼她道歉,狠狠踢向她的心脏部分,女人的目的就是让她毫无痕迹地死亡,得到一大笔保险费。
“怎么不去死啊。”
“我看着你就恶心。”
姜扶若不断重复着对不起,趴着的身体颤栗,嘴里不断吐血,不断喘不上气,只有贴着墙壁才能感觉到外面的一丝温度。
她努力反思着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母亲不开心了。
女人不在的时候,她会拿起铅笔在纸箱上画画,然后擦掉,以前她在书房能找到父亲留下的笔记,一笔一划慢慢照着学,但现在只能凭着她的记忆,重复基础,一旦听到高跟鞋和地面的碰撞声,她就会把东西藏起来,躺在地上,装成她母亲喜欢她无能为力的那样。
那她父亲呢?自从姜扶若降世,他不喜欢孩子,搬到别的地方住了,转了一笔资金给女人,每年都有,每年都会被女人花完。两人都被发现出轨,那当然是宣布离异,孩子交给女人。
但男人愧疚心作祟,等姜扶若长大了,看着她穿着小学校服喊着爸爸,姜扶若才得以片刻父爱。偶尔跟着男人学习画画,她的生活才好转起来,可是,他也不是一直会在。就半个月的时间,一瞬间天昏地暗,看看亲生女儿躺在地上毫无声息,他一怒之下带走了她,女人被判了三年。
医生说她惊吓过度,忘记了这段记忆,其实是能力帮她隐藏掉了这段记忆,以至于能力转化不能再为她所用,心理疾病永远刻在她内心。
男人觉得忘了也好,在家养了半年才去上学,直到后来重建家庭,她又开始被遗忘,男人给了她一张卡,卡里的钱足够她一辈子养活自己,但她自从能自己赚钱,就在补充她曾经用掉的,她想靠她自己活着,不是依附于任何人。
她一旦发病就会自我弱化视觉和听觉,严重时心脏会疼到不可药物治疗,难以呼吸。可笑的是她并不知道是因为母亲那半个月以来的折磨导致她心理障碍。
她梦里一直出现一个巴掌大的小窗口,她透过窗口知道月升日落,她会爬上洗手台,透过窗口能看见家门口前的树,有一回她看见有个男孩子靠在树上仿佛在等谁。太虚弱了,她很想大声呼喊那个人的名字,可是她没一会就只能靠在墙上微弱地喘着气。
那天大家看完她的这段记忆都各有所思,杉杏并没有上前,他躲在阴暗处,懊悔着要是他当时再主动一点去找她,她也不会在那一个月经历这些。
没有人是预言家,除非世界按他所想运转。
“杉杏。”
有人喊他,他抬眼望去,见到的确是带着明媚笑容向他走来的我。
“谢谢你,在那时候成为了我的信念。”
“我?”
“看到你好几天站在那棵树下,我才知道还有人惦记着我,”我伸手捧起他的脸
,“是你让我渡过那难熬的一个月,所以,不要自责好吗?”
“好。”他把头靠在我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