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见到了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李泽天。她给李泽天请了安,李泽天放下提神用的茶水,拿出一个本子来,丢给岳文,道:“你看看,可有什么建议要提?”
岳文翻开本子扫视了一眼,就被本子上的内容给震惊到了。
所有坞堡中的原住民都将责令搬出去,为时一个月,届时便会开仓分粮;
往后田地的税收按照田地的等级及面积来算,将设置为一个固定值,余下的粮食可由老百姓自由支配;
允许在天府之地‘互市’,不论是自由人口还是协议人口,都可以通过‘互市’来换取自己想要的物资;
积极鼓励民众开荒,自由人口开荒后,前三年田地的租金只收一半,协议人口开荒后,可以免去田地租金一年,之后两年的田地租金只收一半,三年期满后,按照正常租金来收;
由天府统一征兆民夫服徭役,在玉京大地上修路挖渠打井。协议人口服徭役时可管食宿,徭役结束后直接转为自由人口,自由人口也需要服徭役,可找协议人口代替,只是一名自由人口需要由三名协议人口相抵;
岳文没看到最后一条‘一比三相抵’的政策,问李泽天,“主上这是何意?”
李泽天困倦得不行,打了一个哈欠,揉着眉心说,“徭役苦累,人人都想逃避徭役,自由人口若是想逃避徭役,那完全可以,逃避一个,那就得接收三位协议人口,管这三位协议人口的食宿。他们为了逃避徭役,只能收下这三位难民,供这三人食宿,由这三人代替他们服徭役。这样一来,开荒种地的人只会多不会少,精心种地的人只会多不会少,群众的智慧都是被逼出来的。”
岳文:“……”黑心统治者啊!
李泽天与那些传统的黑心统治者还不一样,别的黑心统治者都是下令让民众服从,李泽天不一样,她是给人们指两条路,一条走得通,就是走的会累点,一条根本走不通,或者是另外一条的终点就是死路,她让群众去选……这和没得选有什么区别?
瞠目结舌地捧着那本子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岳文躬身告退,“主上大才,岳文这就去办。”
“让妙玉与你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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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们听到妙玉说的这话之后,都吓懵了,纷纷向妙玉求情,希望妙玉能够劝劝主上,收回成命。
可妙玉哪敢劝?她只是李泽天的一个掌事大宫女。
妙玉吓唬那些群众说,“你们忘记之前那挨了大板子的男人了?一人拖累,全家遭殃。若是你们想试试,大可以试试,说不准这次就不是挨几板子能够解决得了,指不定晚莲姑娘一剑削过来,全家的脑袋都得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
群众们立马就不敢吱声了。
有一位有远见的老汉说,“其实往长远想,主上也是为了我们着想,我们自己有了房,自己有了地,自己有了粮,最后得利的是我们。虽说上交的粮食比原先多了点,但同我们之前在大唐的时候相比,已经收的少很多了。”
一个婆娘说,“倒不是觉得八石多,是担心一直涨租子啊。要是他们一直涨,我们该怎么办?”
那老汉道:“能怎么办?把脑袋割下来威胁人家?我们本就是命贱的蒲草,能够觅一处安稳之地就不错了。况且,天府之中的主上仁义,不会做出那等事情的。你想想,我们原先哪能吃饱饭?一天得跪多少次?得挨多少顿打,挨多少顿骂?现在呢,日子过得比之前好太多太多了。”
一群人聚在一起商议了许久,最后四散而去,当天的耕作任务完成后,就去寻觅建房圈地的事情了。
依旧有流民从民兵营的哨口上涌进来,做了基本的登记之后,这些流民就去寻落脚之地和可以用来维持生计的营生了。
有些流民不规矩,一进到天府之地就四处糟蹋,田地里没有长成的粮食都想要啃上几口,有老实巴交的民夫看到这些人,想要驱赶,结果被这些流民给殴打了一顿,最后顶着一身伤去坞堡告状,请坞堡主持公道。
李泽天见玉京之地已经生出了乱象,便给晚莲递了一个眼神过去,晚莲会意,手腕一翻,长剑出袖,下一瞬,在田地里祸害庄稼的那几个流民就身首分离,到死都没明白过来。
“让民兵营的人把这些不安分的流民抬着绕田地转一圈,然后丢出哨口。”
李泽闵不解,问,“阿姐,直接丢出哨口即可,为何要绕着田地转一圈?”
李泽天冷笑道:“当然是震慑那些不安分的人了,来了玉京之地,若是安安分分求生活,定能把日子过好,若是图谋那些祸害别人的主意,玉京之地便是他们的丧命之地!”
无头尸被人挑在一根木杆上,头被拴在木杆上,就那样滴着血绕着田地走了一圈,包括秦斌与苗翠花女士单独开辟出来的田地也照顾到了,最后丢出哨口。
一奉命行事的民兵大声道:“若是有不遵从玉京法度,为非作歹者,不如趁现在就早早散去,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免得千辛万苦来到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