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连季突然被孙湛东握住手,就像开启防御状态的猫,浑身毛发都立了起来,但她又有所顾忌,不敢甩手,那样太明显了。
孙湛东只是试探试探,理由都想好了,地上有结冰,你走过来一点。他笑得眼睛发亮,因为连季没有挣脱的手,她看上去带着小女生的娇俏,强装镇定的眼睛里流光溢彩。
汽车驶过路面的声音打断了对视,连季抬头望去,熟悉的越野车不见了。她对着空荡荡的街巷深吸一口气,冷风顺着呼吸道直接灌进心底。
哦,谢谢。不需要再演戏了,监视的人走了,连季的语气一下子弱下来,收回自己的手,揣进口袋。
你怎么了?孙湛东察觉到连季情绪的转变,直接承认错误,我不握了还不行吗?他又规矩起来,并没有受挫。
不关孙湛东的事,连季清楚自己为什么低落,她暗骂自己犯贱,她的目的本来就是让孙仰北误会,现在孙仰北走了,她应该欢呼雀跃,难过个什么劲!难道她还想和孙仰北重来吗?
我好像看到了大哥的车。孙湛东也注意到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连季睁着眼睛说瞎话,意兴阑珊道,我们回去吧,太冷了。
是啊,他怎么会在这里。孙湛东顿了顿,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止一次看到大哥的车,就在他和连季约会的时候。
他脑中忽然冒出陈惜生产那天的画面,他刚到医院,大哥和连季挨坐在一起,明明那么多空位。
可是大哥和连季不可能啊,至少可能性比他和连季低。他不止一次听连季吐槽二哥,而大哥和二哥差不多。
孙湛东也不敢细想,雪越下越大,两人各怀心事回了家,谁都没点破。
这之后连季再也没有看到孙仰北的车,她想孙仰北应该是放弃她了,可是连季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要她担心的实在太多了,首当其冲的是抑制剂,退还孙仰北送的抑制剂,她的存货只剩一支,她又要开始操心自己的存款,拼了命赚钱。
寒假过去,春天到来,女O权利促进协会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举动,只是号召大家聚聚会,以此来试探会员的决心,这次她们更加小心谨慎。
孙湛东好像被连季的几次约会点燃了热情,每天都要和连季聊几句,连季不得不对他重申了一遍自己没有心思谈恋爱,孙湛东回答说明白,做的却和说的不一样。连季渐渐有些烦躁,但又不能和孙湛东实话实说,于公于私她都得和孙湛东保持良好关系,万一孙仰北又跳出来呢?
唯一让连季欣慰的是她事业上有起色,她的选题策划由出版社里带她的老师提交上去后,被领导看中,列进了第二季度的出版计划中,老师说她可以开始着手组稿。
这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代表她离心中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忙碌起来连季只是偶尔想起孙仰北,她想自己能习惯孙仰北的存在,肯定也能习惯没有孙仰北,谁离了谁还不能活?她把一切交给时间。
说起来连季的选题还是受孙仰北启发,他说过,他不管思想上的巨人,连季便想,如果她把去年协会采访的几个Omega的故事用书籍的方式推出去,是不是会规避很多风险?如果出版社能和女O权利促进协会长期合作,那就再好不过了!
连季不是空想派,她的选题在此基础上改动,选十个具有代表性的女性,将她们的故事汇集成册。她的出版背景也紧扣时事,意在探索《Omega婚姻保护法》修订草案提出的背后,聚焦Omega,倾听她们的心声。
组稿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连季约了之前采访的几个Omega见面,询问能否将她们的故事写进书里,与她们订立合同,此外她还要寻找7个有代表性的Omega,她倾向于从协会那边找资源,便约了副会长,顺便探探副会长对合作的意向。
两人约在咖啡馆人见面,没有寒暄,她们不是朋友,而是战友。
点过餐后,连季马上进入正题,先说自己的选题策划与潜在意图,询问副会长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再引申到双方合作。
副会长三十多岁了,伴侣是个女A,她考虑问题比连季更实际,出版书的受众覆盖面广但投放精准度不高,转化率更低。
协会之前的活动,来参加的Omega 或多或少有一定的心理矛盾,她们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困惑,因此一场场活动跟下来的人不少,申请入会的概率很高。
如果要说转化率,基数大,转化率自然就低,但一个硬币丢出去,你也不知道它落下后是哪一面朝上,50%的概率,至少是个宣传渠道。连季在专业问题上一向理智。
现在协会不能大张旗鼓举办活动,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可是出版社那边愿意和我们合作吗?这事毕竟有风险,弄不好,出版社连资质都会丢掉,况且我们没有给出版社带去任何好处。副会长指出关键。
合作的基础是互利共赢,连季懂,她沉吟道: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