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着几千公里,一个在A市窝在家里不出门,一个在岛上冲浪出海,晚上是一定得视频的,白天没事儿也挂着语音通话。
张西尧那边儿起了海风,他往沙滩走:“你听,我这儿起风了,诶哟这个小螃蟹跑好快,嗖嗖的。”
另一头儿也是呼呼作响,他就问:“咱们家那里也有风?你出门儿了吗?”
“没,”叶端否认,“给你听中央空调换气。”
少爷嘻嘻地笑,直接在沙滩上盘腿坐下,就着徐徐的海风给他讲些细碎琐事。
白天张西尧在家长能看见的地方装纯良无害小白兔,一到晚上弹视频就开始耍流氓,仗着天高水远可劲儿骚。
也不是经常耍,耍多了精气跟不上。
转眼大半月过去,就过年了。
大年三十,早上叶端起来把门口的对联和年画撕掉,换上新的,老叶帮他剪胶带,以前是叶教授换年画小叶剪胶带,大学以后就颠倒过来。
下午路上就见不着行人,叶教授带着儿子回父母家,四个人一起忙活年夜饭。
谈笑风生的,后来爷爷奶奶把叶端轰出厨房,死活不让他再掺和,在厨房站着那么大一人被嫌弃占地方,没办法只好去客厅。
他剥着开心果,边看电视边往厨房扫,看能不能帮上忙。
过会儿叶教授也被轰出来了。
奶奶动作依旧麻利,爷爷在旁边儿打下手,傍晚六点,年夜饭准时开始。
开了瓶红酒,高脚杯里都斟上一些,碰杯说祝词。
各家各户热闹归热闹,室外静悄悄的,城市禁烟花爆竹,没有爆竹声声辞旧岁,总感觉少些什么。
四个人的手机从早上响到晚上,净是些群发的新春祝福,都没管,坐沙发上聊天喝茶看春节联欢晚会。
今儿一天少爷都没动静,十来条消息什么都不回,人间蒸发似的。
毕竟除夕,跟父母待在一起不用担心,但没个音信总归是惦记着。
叶端套上羽绒服,跟爷爷奶奶说出去透透气,实则找个避风的地儿给张西尧打电话。
信号不太好,拨了几次才通,通了也没人接。
张西尧这边儿一整天都慌得焦头烂额,压根儿没空看手机,等终于闲下来才看见宝贝儿的消息和未接来电,赶紧趁没关机回了个电话。
立马就接起来了,男朋友喊他:“阿尧。”
“我今天忙死啦,”张西尧撒娇似的,“一整天都没怎么看手机,舅舅给我微信转压岁钱都没来得及收,刚闲下来,想我了吗?”
叶端没否认。
少爷嘻嘻笑,问他在哪儿,年夜饭好不好吃。
叶端一一回答,问他过得怎么样。
张西尧把碍事儿的围巾甩到肩上:“就那样吧,哥跟嫂子一起,爸妈一块儿,我在哪儿都碍眼。”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政委闻言笑一笑,心里窃喜着:“我也不知道,可能到开学前几天吧,”
“咱们家那边儿肯定不让放鞭炮,我这儿有放,给你听。”
的确是放了,张西尧用嘴放的:“噼里啪啦biubiu!”
他停一下,又笑:“欸叶老师,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送你打火机吗?”
话题转太快,突然一问叶端大脑短路两秒才回答:“因为原来的旧了?”
“不对,”张西尧立即判错,轻轻地笑,好比春天的柔软柳絮落在心上,“因为想要你每次吸烟的时候都想起我。”
话音刚落,两秒后就听见细微的打火声。
我现在就有想你了。
张西尧特享受这种被需要感,哄了他几句把电话挂掉,看一眼腕表,匆匆往前走。
除夕夜的机场冷冷清清,宽阔空旷。
张西尧从早上就跟着爸妈忙活,磨着人让他先回,根本没空看手机。得到同意立马就定机票,夜航没直达,得转机。年夜饭后赶紧收拾东西让张西驰送他去机场,嫂子也在,他们俩也经历过这种情况,嫂子坐副驾跟他聊天,说年轻真好。
年轻真好,因为一句“我真的会很想你”大年三十赶飞机回去找男朋友。
送完弟弟,张西驰和未婚妻手牵手离开机场,刚好过一过二人世界。
坐进机舱张西尧才算是松口气,夜晚九点多起飞,凌晨一点到帝都国际机场再转A市机场,凌晨两点多能到。
头等舱就他和一头发花白的女士,气质绝佳,正拿着一份英文报纸看。
张西尧没人家那个精神头儿,找空姐要了毯子,抓紧时间眯上一会儿。
中途醒来一次,迷迷糊糊又睡过去,落地后赶紧取了行李转机。
张西尧还不算太困,凌晨两点多,这时候出租都没有,他在机场附近找个酒店休息,只脱了外套,订了早上七点的闹钟和衣而卧。
大年初一,早上依旧冷,张西尧起来洗漱,让青柠味道的漱口水多在口腔里停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