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回来,秦氏不是个好相与的,就算阮阮好生好样的嫁过去,怕是在她那儿也要吃不少苦。你们不懂,婆婆好不好有没有,那差别可大了。”
这话是过来人的话,可刘初三哪里听得懂,他挠了挠头:“反正我倒是无所谓,我就是听陆哥的,照顾好阮澜就成了。”
刘小五在旁符合:“对对对,阮姐平日对我们都可好了。上次做的饴糖还给我分了呢。”
刘大婶对着刘初三说:“你要是有陆哥儿半分就好了,阮阮这么好的姑娘,谁娶了不是烧高香呢?以往以为是个千金小姐,结果半点脾气没有不说,还独自撑起家里,给爹瞧病请大夫。就是有人眼瞎,非要去攀高枝儿。她以为那些高枝儿都是好攀的?”
“我就差一点儿!要不是陆哥来了,说不准的事儿呢”刘初三不服气。
刘大婶:“你再提那事儿?我的老脸都快让你给丢尽了!”
那头阮澜进了陆追房里,他正背着身子穿衣服,诚如刘大婶所说,袖子和身子中间的线都还没缝好,只是粗糙的连了几针,起到固定的作用。
陆追小心地试着将胳膊放进那袖子里,冬日穿着亵衣,布料之间难免会有摩擦,便愈发难穿进去。
他正踟蹰,阮澜便抬手拎住了袖子的一头,轻声说道:“这次试试。”
陆追将手臂伸进去,低声问道:“怎么想着给我做衣服?”
阮澜看着陆追穿好,绕到他的正面端详片刻,又伸手给他理了肩膀上的分缝,笑道:“因为过年要穿新衣服啊。”
陆追低下头——是啊,过年要穿新衣服。活了这些年,她竟然是第一个同自己这么说的人。
闵丘时不时的就说陆府的不容易,拿那些子孝的文章来呱噪,他却忘了子孝的前面还有父慈两个字。
至于亲生父母,他便更是不知了。他们是何样貌是何秉性,他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
阮澜拍了拍陆追的肩膀,后退两步:“肩膀窄了点,其他的都还好,长度也可以,颜色也低调,是我想的那种,刘大婶手好巧。”她微微叹了口气:“阿追也不再是豆芽菜了呢。”
听了这句话,陆追胸中一腔戾气被尽数浇了个透。他闭起眼睛,深呼吸片刻,这才又一字一句的说道:“豆、芽、菜?”
阮澜“嗯”了一声:“你刚来的时候,那么瘦小一个。不听你说话,还以为是个女孩子呢,半点都看不出来,像根针似的。”
陆追:???看不出来什么?什么像针?!
阮澜将换好的衣服收了起来,一边说道:“不过现在很大了,现在不是豆芽菜了。”
陆追想了片刻,突然开口问道:“倘若秦家要明媒正娶,你去吗?”
“你这什么问题?”阮澜笑道:“去当一辈子哑巴吗?我和你说说话不是蛮好的,为何要去成亲?”
陆追:“我日后也是要娶妻的。”他紧紧盯着阮澜的神情,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阮澜手僵在空中,过了片刻,她才扯出一个笑容:“我先出去啦,阿追你快点。”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在逃避陆追的问题。
倘若阿追此刻大个几岁,倘若阮钧逼着自己成亲……
阮澜扑棱棱的摇着头,赶快把这些想法赶出去——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阿追还是个孩子!自己这样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都是长得好看的锅!生在一个看脸的时代受到了太多的荼毒,已然根深蒂固了!
可是……阿追也会成亲啊。
不知道怎得,她突然就有些恹恹的,。
陆追出来的时候刘初三总觉得他的脸色不太好。几个人又说了会话,陆追趁着阮澜不在,又叮嘱了刘初三和刘小五,在他不在的时候多多关照阮澜,若是有什么变故要即刻给自己写信。
今日阮澜睡的早,似乎是有心事,早早就歇下了。陆追听着她那边没了声音,这才去了阮钧那处。他有话同阮钧说,却不想让阮澜听见。
阮钧见是陆追来了,让他点了油灯,从床上慢慢的坐了起来。“是己安啊,怎么这么晚了还未睡?”
陆追坐到床旁,低声说道:“阮叔,再过两日我便要回秋行山了。”
阮钧对陆追这样的称呼有些不悦,他向来是叫自己姨父的,如今却叫阮叔,不知所为何事。
陆追继续说着:“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己安有一事相求。”
阮钧心里已经渐渐有了答案,打从陆追进来叫自己“阮叔”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他仍是说道:“你说,倘若是能做到的,姨父定然会帮你。”
陆追听得出来他又将姨父这个词拿了回来,借此点明两人的关系。
陆追沉默片刻,说道:“若是她不想嫁,切莫要挟她逼迫她。”
他这么说,倒是出乎阮钧的意料:“哦?己安既然如此担忧她,为何不求娶呢?”
作者有话要说: 阿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