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麓怀孕了,妈妈葬礼也结束了,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一样。薄太太叫他去过正厅,把从前给妈妈的工资卡给了他,说是他伺候少爷辛苦,以后还要伺候少爷未来的夫人,于是格外开恩给他涨了薪水,看在他日后还要流产和取标记手术辛苦,也不计较他从前勾引少爷的事了。
徐方麓低眉顺眼,嘴里心里翻来覆去就一个好字,还配合着夫人挑了个血光之灾的良辰吉日,打算两台手术一起做。徐方麓心里反复描绘着自己命丧手术台的样子,脖子上一道口子,肚子也被剖开抢救,身下滴着血,配合上标题“不择手段跻身豪门的小三儿子下场悲惨”,想想心里就痛快。
他继续尽职尽责做着他的暖床小奴才,在第一个月端详着自己工资卡计算自己这张嘴含一次大少爷的龙根能挣几百块时薪,再对比外头Omega的价钱,深觉自己还不如直接出去卖来得实在。
被薄大少爷看见了工资卡,气得他长大后难得的失态,对着自己的小奴才大吼大叫,当着他的面就把那张卡折成两段。徐方麓觉得自己抽离地看着这场闹剧,好像漠不关心似的,眼睁睁看着薄修古一脸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吃瘪表情,反而哈哈哈地笑了出来。
薄修古气得拂袖而去,徐方麓也不关心他去了哪儿,从前那个对着小少爷一言一行患得患失,猜他生气没有,猜他有没有一点喜欢自己的人也太可笑了,他就算现在立地成佛,也不配给薄大少爷提一辈子的鞋,干脆不要争了。给他的他就收着,要他滚他就滚。伸手乞讨的事,他做起来都嫌自己恶心。
徐方麓以前靠想象着薄少爷笑起来的样子,心里就能甜好久,有时候偷偷看一眼身边的人,觉得心里被填满了各种蜜糖和泡泡,噗通噗通地要跳出来。现在那小鹿安安静静地睡着,徐方麓时常感到哪怕是回忆都让人忍无可忍的时候,就看一看日历,想一想离手术还有多久。
他想象着冰冷的手术刀,从自己的腺体上切过,电刀止血滋滋作响,从腺体上小心地挑出那几道疤痕,最好是出点什么事故,干脆直接切掉了事。这种残忍的想象让他心情愉快,也会和从前一样,傻乎乎地盯着薄修古的侧脸甜甜地笑出来,还捂住嘴怕人发现。
手术日那天他在薄少爷那一层自己住的佣人房里收拾东西,住院要用的营养液,牙刷,牙膏他都带齐了,连Omega专用的成人防水垫他都自己备好。薄修古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把他锁在了佣人房里不让他出来。他也不急,依旧慢慢地看着他那些行李,反正薄太太总会来的。
他安静地坐在门背后,手里拿着自己的行李,听着门口那对母子的争吵:“你明知道他做完去除标记手术会怎么样,你故意的是不是?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
薄太太在辩解些什么,薄修古却拒绝和她对话,他气到极处反而冷静下来,他对着门命令道:“徐方麓,你想解除标记回去做你的少爷,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你做梦吧,你想生也得给我生,不想生也得给我生下来!”
又转身对着薄太太道:“我们这样的家庭,我倒要看看,一个私生子的丑闻能把薄太太您手上那点股权削减几个零?”
徐方麓无所谓地想,做什么少爷?哪里还有他的位置呢?生他的那个女人,生他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地位有个保障罢了。现在她有个Beta继承人在自己膝下,亲不亲生的有关系吗?至于一个流落在外的,被仇家的后代标记过睡过还怀孕过的Omega,给她带来的最多就是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的震惊罢了。认回来会给她完美无缺的贵妇生活带来无可救药的伤害,会有损她矜贵的面子,她不愿意担这个风险,只是和他见了个面,给了他打发小狗似的一点钱,就再也没听说过这个人了。
再被人把肚子里这个小东西处理掉,他就真是毫无挂念了。如果手术台上没死,那就还要痛一次了。他开始幻想在薄修古那个大得可以淹死人的浴缸里,热水加上薄少爷喜欢的玫瑰花瓣,慢慢地顺着那道血管划开,死了也是香喷喷的。
最好的死法还是被薄修古操死算了。和第一次一样,舒服到了极点,就晕过去再也不要醒过来。薄修古以后还能在床上跟自己夫人讲笑话,说可别说我要干死你了,从前真有人被我在床上搞死了,害不害怕?
徐方麓又被自己的想象逗得放声大笑起来,这下笑得停不下来,把门外的争吵都笑停了。薄修古终于找来钥匙,开门进来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拍了拍他的背看他这副样子问他他怎么了,徐方麓迷恋地看着他的脸,依旧是笑着说:“你......你跟你老婆......哈哈哈哈! 说我.......说我被你.......说我死了哈哈哈哈.......”
薄修古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隐隐约约听到个死字,立马阻止他:“好了好了,都没事了,我们不该吵你的是不是?”
徐方麓发完了疯有点脱力,乖乖的像个小孩似的指了指旁边的包:“今天要去医院的。”
薄修古耐心哄他:“好,我们去看看宝宝长得怎么样了。”
听到胎心的声音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