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非必要,剩下的假期,杨雍是打算一直待在家里了。
胸口自那晚之后,断断续续溢出奶水,为此他也查了不少资料,但众说纷纭,有人认为是激素水平过高造成的,也有人表示是某种病变导致的。看了一会,杨雍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丢开了,反正不着急,多等几天看看情况再说。
巨虫倒是爽快了,不管醒着睡着,都要趴在他怀里,翅膀仿佛成了摆设,只剩下一堆爪子紧抓着。口器时而钻入对方唇齿,时而在衣里吮吸乳汁,湿润粘腻,获取满足的同时也不断刺激它喜爱的这具躯体。起初杨雍还有些烦闷,觉得它碍事,后来习以为常,尤其看书或者看电视的时候,任由这家伙脑袋动着吸着,胸口的饱涨感慢慢减轻,而快意堆积,令他面色红润如少年时期。
拥抱对方的时候,杨雍忽然想起了从前看过的文章,里面写道:“我的情人,有着稚童的纯真,却又如野兽凶恶,令我沉思,也给我狂欢。”然而,他们这样的关系,也适合如此浪漫的描述吗?所谓的爱情,又是何物?
如今近距离地靠着,像是玩笑,又像注定有这么一遭,杨雍揣摩不出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模样。
“轻一点……”他只是抿了抿唇,胸前最后一些奶水也被吸吮,酸酸麻麻。但虫的口器仍在挑弄,似乎十分喜爱,犹如真正的蜂吸食花汁,深深地探入,狠狠地吮舐。
他们几乎从早晨到夜晚腻在一起,连杨雍自己,都察觉出当中的古怪,但滋味过于好了,他舍不得放开。称得上荒淫的生活持续到假期结束,虫的精力稍微衰退了,杨雍得以喘息,也好好收拾准备上班。可惜胸口依然隔一阵就渗出液体,无奈之下,他只好找东西束起来,用纱布之类的缚住,暂时解决问题。
尽管如此,午休左右杨雍还是要去一趟洗手间,尴尬地换掉湿透的遮挡物,怕旁人起疑,又塞入袋子绑紧了才丢入垃圾桶。幸亏味道不浓,哪怕鼻子灵敏的同事,也没有发觉他身上的秘密。
今天下班比较早,残阳将落未落,温度不低,杨雍拐入超市挑选沐浴用品,鬼使神差地,拿起了奶味的。当然,他知道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除了胸前这一点小小变化,其他方面完全和旁人一样。只是这种有些反常又不足以引起大问题的事件,隐藏在平凡的日常中,令他诡异地高兴,就像那天帮助了被袭击的女人……
炖汤理所应当被舍弃了,太滋补,再吃下去或许产乳就停不下来,虽然杨雍不反感,但没打算让家里这只虫多占便宜。更何况,亢奋过后,对方有些懒洋洋起来,大多时间在窝着睡觉,一醒就使劲折腾他,险些把他乳头弄伤。
比如现在,他在专心修改资料里的错漏,虫压在后背,似乎在抗议不被允许直接触碰皮肉,爪子一滑一滑,很痒。杨雍卷着袖子,手指不断敲击键盘,勉强分出几分心神:“别烦了,很忙。”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我知道你听得明白,嘶,你这家伙没那么蠢。”
虫可疑地停止了一瞬,随后,仿佛要反驳他的话语一般,它装作茫然,继续磨蹭脊背,爪尖挠得有点厉害。
纠缠了一会,杨雍实在没法专注,暗暗盘算,感觉文件还不需要这么急迫地交上去,于是关掉电脑,把不安分的一只扯下来。虫不轻不重挣扎,没敢用力,稍稍扇动起没被抓住的那边翅膀,看起来颇为滑稽。可杨雍手上用了点力气,它就很快萎顿下来,乖乖当个大号抱枕被搂入怀里。
夜晚很安静。
这是冬季最后一段时间,春天快要到来,但床上的被褥已经有了太阳的温暖,散发出主人的味道。一片灯光自天花板打下来,柔柔的,一人一虫也随之亲昵地躺在一起,没有谁发出破坏气氛的声音。
虫又开始犯困,几乎是紧挨着,在杨雍的胸膛上蹭了蹭,缓缓睡去。
……
距离欢腾的除夕已经有段时间,杨雍胸前的两点久未恢复,不过他没着急,更不打算去医院,自己好好养着。只是不爱出去了,又尴尬,干脆花多些钱让附近超市送货,放在门外,一大堆收入冰箱,能取用很久。
虫还是老样子,以它趴在杨雍怀里的姿势,稍微挪挪脑袋,就能对上翘立的乳头。兴致一来,就伸长口器去吮,乳肉周围深深浅浅满是痕迹。
然而,杨雍察觉了一些细微的、从前隐没在外壳、骨肉下的变化,此时它们才真正显现出来——虫的肢体,或者说整个的姿态,逐渐扭曲,原先的翅膀、爪子慢慢贴合进身体,仿佛融进去了一般。因此它一点点失去了灵活运动的能力,本就慵懒,这下愈发赖着,几乎都要依靠杨雍带它到处走和喂食。那些坚硬的棱角、边缘也都一应柔和,触感令人联想起某种粘稠柔软的东西,比如鲜活的肉,比如未干的黏土,比如深邃的沼泽……若是把手微微压进去,就像要沉入其中。
他看着对方的身体发怔,不知缘由,也不清楚要如何应对。
但虫没表现出难受,它仅仅半梦半醒,随着杨雍胸膛的起起伏伏小幅度地颤抖,软塌塌的。
见状,杨雍蓦地记起了上回虫的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