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迟到。
杨雍急急忙忙赶到了公司,幸好没错过打卡,只是头发被汗水打湿,拿过纸巾细细擦拭,许久情绪才和呼吸一同平复下来。
昨晚答应阿重用玩具,做过火了,中途他就开始腿软抽搐,特别是跳蛋被对方性器顶入穴里深处,抵着敏感的软肉一颤一颤始终不停,直叫他骨头发酸。胸前也被缠上左右两枚,震动的频率还有所区别,紧接着不留空隙,不给他一丝一毫喘息的余地。明明过去自己玩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否则不会轻易腻味,把东西丢在柜底当做废物,可落在了阿重手上,不知为何挑动他所有情欲。
哪怕和对方做过许多日日夜夜,杨雍依然觉得有些可怕,仿佛要死在床榻之间。因此今早起晚了,阿重也难得心虚,沉默地伺候他穿衣、洗漱,一路上盯得很紧,把他送到公司楼下再离开。杨雍没法斥责,毕竟舒服是双方的,哪有下了床就翻脸的道理?但心里难免有几分不爽,冷着脸没有说什么,快到上班的地方才低声叮嘱:“午休我再过来。”
阿重眼神一下子亮起来,瞬间让杨雍回忆起夜间这家伙狠狠操他时的目光,顿时后背一阵发寒,不等回答,直接扭头走了。
工位上,清洁工已经帮忙给绿植浇了水,叶片上蒙了一层细密的水珠,显得分外嫩绿。杨雍觉得它有点碍眼,偏了偏头,缓和半天才把自己的思想纠正过来——植物有什么错呢,要怪,就怪他当初不该一时心血来潮乱买玩具。
“老杨,检查一下这份东西,待会开会要用。”有同事喊他。
杨雍回过神,应道:“嗯,马上给你。”
忙起来,再多的烦闷都慢慢减淡,况且今天天色漂亮,云朵盈盈越过日光,瞬息万变,触及皮肤的风却是轻的,薄薄一片,又凉又清淡。阿重在花店取了双份的餐等候,短发,身穿浅色的短袖和收脚的黑色裤子,配上期盼的脸。杨雍从不觉得这人像他自己,他是寡淡的,夜深人静才显出艳丽的一面,但阿重骨子里就凶,野性,再纯良的表情也夹着令人蠢蠢欲动的勾引。
他有些晃神,再静下来,已经坐在了矮桌对面,旁边就是鲜花,好像误入了花丛。电视上在放药品广告,秃顶的老头装专家,趾高气扬地叫着,底下观众痛哭流涕,以为他是救世主。小地方充满矛盾,又俗气又清高,但与阿重一同用餐令杨雍感觉愉快,所以不好的都变成好的,好的就更好了。
晚上也一起回家,超市旁边的商铺租出去了,是家连锁奶茶店,名气二流,但在这座城市很不错了,刚开张就好些人排队。阿重挑了两杯,拎回去拆了塑料的包装,倒进瓷盘,杨雍再把新鲜的水果切块,混在一起就是道简单的甜品,好吃。阿重却说下回不凑热闹了,费时费钱,还不如家里自己弄点东西简单。
接近十一点,左邻右舍好像比往常吵闹,杨雍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张望了一下,很多人聚在楼下或是自家的阳台。阿重没骗到他一块洗澡,正不高兴,结果听到周围讨论,忽然开口:“流星雨是什么?”
“天上有东西掉下来,好看的那种。”杨雍不知道如何解释才妥当,只能用干瘪又直白的语言说道,“你听见他们说有流星雨?”
“对啊。”阿重听觉敏锐,学着旁人的发音,“天,天晴坐?现在天黑了呀,怎么坐着看?”
杨雍被他逗得差点笑出来,及时收敛住神色:“天琴座,口琴的琴,就是你看到路口那个乞丐用嘴吹奏的玩意。座是广字头,座位的座,那是一个星星的名字。”
阿重恍然:“原来如此。人类居然给星星也起名字……”他记起自己的来历,心想或许他也是从某颗遥远的星星上掉落,意外来到这里。“不知道我原来在的地方,是什么。”他脱口而出。
杨雍顿了顿,瞥他一眼:“反正回不去。现在你待着的,叫地球。”接着他又补充,这些“雨”是燃烧的痕迹,人类目睹的时候,它们已经死去了。阿重更加佩服自己,竟然能穿过这么长的距离,安全降落。虽然之后立马动用了身体的全部能量,拟态成最靠近自己的生物,以求生存,但依然非常厉害。
“在这里很好。流星要等多久才来?”阿重把脑袋伸出去些。做这个动作时,他很小心避开了阳台上养着的花,全是从店里买回来的,被老板娘调侃自家人就别总照顾自家生意了,磕碜。
“谁知道。”杨雍平日很少关注这些,不清楚具体时间,摁下洗衣机的开关,转身进了屋里。
阿重对流星雨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急忙跟着进去,自觉占据沙发另一端,屏幕上正播放他们追了好几集的纪录片。最近他们看的是关于风土人情的类型,大概是杨雍想让他了解生活着的这片土地,对世界有更多认识,阿重欣然接受。
外面的人还在大呼小叫,有多少流星在这晚闪过天际呢?没人数得清楚,它们都飞快地消失了,那是来自无法衡量的距离之外的痕迹。
睡前阿重在刷微博,他比杨雍新潮多了,但不爱发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看,看夜间弥漫的细雾,看人们拍今夜的流星。除了这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