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全部回想起来了...』
亚留沉默的看着被杂草包覆的暗沉屍骸,那里躺着的是曾经的自己。狭小的地下室不过就是个幻想,它的作用仅是作为潘朵拉盒子的存在,想必那是制作出这栋宅邸的提普其中一项恶作剧。
身後应是在公车里坐在自己左右的"友人",提普伸出手环抱着亚留的肩膀。他总是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声,说着常人不想理会的词汇。
『别再继续看你自己制造出的伪物了,你知道你早就没有躺在那里了。』
亚留听从对方的语句,回过头睥睨着身後的提普,而原先在杂草中的屍骸也犹如被强风袭过的沙尘般消失殆尽。
『嗯,是呢。真是...非常愉快的回忆呢~』
亚留的嘴角轻轻牵起,如鲜血般艳丽的虹膜正散发着异样光芒。
『愉快?哼~你该不会要选择"原谅"他们吧?』
小巧丰满的红唇边所点落的黑痣因那句话稍稍变形。
亚留将搁置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推开後向前行走几步,无视背对着提普张开同是鲜红的双眼。
『...怎麽会~仅靠那些劣等食物是没办法满足"我的孩子们"。再来,我可不会让你在我"绽放"前,就把我给扼杀。提普,我会让你看见用恶意所灌溉。最鲜艳、盛大的恶之花。』
亚留轻巧的回过身,表情如纯朴的孩子微笑着。
『你帮我把他们带来,或许我还得感谢你。也感谢你为刚苏醒的我准备的惊喜,虽然只要知道是你的恶作剧,瞬间就无聊起来了...』
『哎呀,毕竟刚苏醒的你需要一些刺激。用残存的思念和死屍再生,居然没有最重要的记忆。这次的经验我会好好铭记在心。
『其实我也没有特地将他们带回这里,让他们回来的终究还是他们对你的"思念"。无论好、坏,还是对自己犯罪的恐惧。那都是他们自己会上车的因素...虽然好像还牵动一些被你吸引来的"外人"。』
提普一面苦笑着两手一摊耸了耸肩,可嘴角牵起所见的尖牙让人怀疑他相当乐在其中。
『是呢。我一直都很讨厌那个老师。他总是喜欢找各种名目要和我单独相处,乘机把他的手滑进我衣服里。那老头也是,作为邻居总当自己是我的长辈。一面教训我却又各种骚扰。真恶心,无论是哪一个。』
身体里还有些名为"亚留"的残存记忆,虽然环抱着自己双臂一面厌恶说着,但那些残影只会逐步消散吧。
『算了,就当成暖身吧。虽然我很不愿意让我的"孩子们"吃那些劣质食物。但我总是要习惯重生的新身体还有新的"器官",对吧?』
亚留抚摸着自己的下腹,感叹那时提普所赠予的"礼物"最後选择的地方。身旁的黑暗里,是生物蠕动的鼓动声,最初竟还会害怕从自身所"产下"的"孩子"。想到先前的自己竟然像恐惧黑夜的孩子到处逃窜,真想直接放声笑出来。
我已经不是"我"了,原本属於"我"可能的未来性被全数夺走,以前构筑的美好回忆恣意的弄脏、破裂。完整保存的只剩屈辱、愤怒和怨恨...
『亚留...?』
身後传来熟悉却不想见的嗓音,如此轻率的呼唤让嘴角差些走漏笑声。
『我...已经想起来了喔~』
或许真的是因为太想放声大笑,说话的语调在耳里带着高昂的愉快。
亚留回过身面向呼喊他名字的对象,步步向他走去。身後的提普已经藏匿归於暗处,虽然亚留心里明白并非任何人都能简单见到提普化为人形的面貌。
『想起来...?回想起什麽...』
亚留伸出手臂圈住对方的颈部,亲昵的将唇贴近他的耳壳。
『被你欺骗,而被带到这里後任由他们侵犯。最後还被杀害的记忆啊。你忘记了吗?青田。』
『你...你在...说什麽?侵犯...杀害...?』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和疑惑,将亚留所说的话语当作恶梦的一部分般。
『哗~青田,你好过分。真差劲。现在还想抵赖没有这件事?』
亚留稍微松开自己的手臂,赤色的双瞳向上看着比他要高些的青田。
『...既然你想耍赖没这件事,那我就算要杀"他们",你也无所谓吧?』
亚留将视线转向自己身後,青田被带随着目光方向看去。原本狐疑的脸孔染上了恐惧的色彩,眼前所见是红发的男子的四肢上攀附着数只庞大如软体生物手脚,"它们"在仍然保有呼吸的黝黑身躯上缓缓爬行。总是带着恶劣心情和不耐烦表情,现在只剩下畏惧。
『喂...!青田...还不快救...』
他的声音被强迫中断,身体各处被贯穿、四肢也在同一时刻被扯断,艳红的水柱自撕裂处喷出,将房内染成相同的色彩。
『啊啊啊啊啊啊—!』
『噫—!』
刺穿耳膜般尖锐的粗壮惨叫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