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加油!加油!加油!加油!”男孩倒是很兴奋,拿着两根充气棒拍得砰砰响。
产夫也被他感染了,举着拳头给老公和女儿加油,可是他的姿势很别扭,手挥在半空握紧了,两条腿跨分在下面,大腿一抖一抖地。
这是在憋尿?
“加油!”大宝又喊。
“加油…”他又往下跪,这次一只手已经摸在肚子上了,扯着衣服,手背上青筋尽显。
“加油!加油!”大宝爬到栏杆上,小屁股墩儿抵在他的肚子上借力。
他明显向下沉了一下,两脚一分,扎马步似的撑住了。
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动静,也不喊了,我后面开始发胀了,一缩一缩地往外吐东西。
不会是拉在裤子里了吧。
我趁没人看我,往后面一摸,好家伙,刺啦刺啦的,是胎儿的头皮,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这…这就要生了…
那边的孕夫也开始了,撑着栏杆,呼、呼地往下蹲。
“别蹲!别蹲!”哎呦,我一叫,后面露得更多了。
他没听到我说啥,忽然甩着肚子尖叫了一声,“加油!!!!”
我看到他下面湿了,不能管别人了,我这…我这比较急…
医疗队那边的人已经走光了,总不能生在看台上,我屏着一口气,慢慢地站起来,屁股里往外一送,胎头差点就要整个出来了,“不行…不行…”
我紧着臀肉,把往外吐的胎头往里吞,肠子里像是要被撑破了,因为整个胎身已经迫不及待地挤出了宫颈。
“你好,你能陪我去厕所吗?我好像…好像失禁了…”
是那个孕夫。
我点点头,我也去厕所生好了。
没想到厕所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破了水的、没破水的,肚子疼、肚子不疼的,都夹着腿或蹲或站,或互相搀扶地等里面的人出来。
“我…我好像不是失禁了…完了…完了…要生了…!”我搀的那位真是后知后觉,刚才下看台的时候,我往他裤裆下看,明明胎头都鼓出来一团在那里兜着了。
“你在这生吧,我扶着你…”反正这一堆产夫都是要生孩子的。
他怕我麻烦,找了个花台,那边倚了几个人,呻吟声此起彼伏的,他也靠在花台上,两腿一拉,血淋淋的一颗胎头冒在那里,对着我,我一阵恶心,也觉得想生了,就在他旁边蹲下,感觉这样比较容易出来。
“嗯——嗯——疼!疼!”他托着胎头,往外拽了半天,流了一腿肚的血。
“你别扯了,撕裂了,撕裂了…唔…不行…你先呆着吧…我…我也要生了…”我掰着屁股,小半个圆弧被推了出来,蹭在我手背上,“呼、呼、胀死我了!快出来!…”
果然还是比不了经产夫,我一腿跪着,一腿成九十度角在那里努了半天力,周围的都分娩了好几个了,有的双胞胎都生了,完了,我不会难产吧。
我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一下宫缩,好痛!推、我推!
胎头没动,反而往里缩了一点,跟我一起来的人也没生出来,我宽慰了很多,叫他蹲下来,我俩一起加油。
“啊!啊!——”他叫得可比我痛苦多了,大概是因为胎头已经勉出来了,拉扯力很强,但是胎肩似乎是卡在了他的甬道里,他开始又些不要命地压肚子,几次推挤,让他的腹部变得很畸形,能看到孩子在那里,脚还在踢,就是出不来。
我担心也没用,我的产口也崩得很大,甚至出了血,因为胎头马上要出来了,“呜————”,我咬着自己的手,脖子绯红,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生!生!快出来!出来!!!”
其他还没分娩出来的产夫似乎是被我带动了,都开始互相压肚子,嘴里高高低低地喊着,“要出来了!要出来了!”,“你用力…跟我一起用力…我…我生了!”
莫名其妙地,有了点竞技精神。
“嗬嗬…嗬嗬…”我正在蓄力,手机响了。
“方舟,你在哪?”
是我可恶的领导。
“我在现场。”
“之前失踪的博士找到了,他新研发了一种药…”
“无痛催生药是吗…唔、”肚子好痛,这是假药吧…
“对…检测不合格…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了?什么声音那边?”
“他把药做成了饮用水…我们都喝了…呃…”要出来了…快挂电话!
“什么?你,你不是才六个月…我现在马上去找你…你别怕啊…”
“来不及了!啊!啊!——”我对着手机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胎头太大了,快要、快要被贯穿了!“啊!!!!”
有什么,离开了我的身体…
“方舟…”
我把滑到地上的婴儿抱起来,肥嘟嘟的,是个小子。
“我,我生出来了…”
我蹲着,下面一片狼藉,还有力气跟他讲电话。
“……你骗我,我听到孩子哭了,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