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的若府迎来了一件大喜事。
凯旋而归的战神大将军派人送去了婚书,言明要娶若府的小姑娘。
这消息一出,冷清的若府热闹起来,年久失修的大门差点被这群牙尖儿挤破。
若府的家主若老爷命人拦着大门,下令不可放进来任何一个人。
那门口外的人哪能这么容易离开,嘴碎的不停骂骂咧咧,说着什么野鸡变凤凰就忘了自己的出身。
难听的话太多,一向迂腐守旧的若老爷没吹胡子瞪眼,反而一反常态沉默着不吭声。
“凝武,你如何看?”默了许久,若老爷重重叹了叹气。
“小妹从未见过大将军,这婚书未免太过轻率!”
“哎……”若老爷愁得捋了捋胡子,“这有啥法子……”
“那岂不是让小妹嫁过去受罪!”若凝武看了眼自家妹子,浓眉皱得死死的。
若老爷又重重叹了口气,“那可是战神大将军,我等落魄贱民人微言轻,如何做得了主?”
“那孩儿找大将军说理去,总归有法子的!”若凝武挥了挥拳头。
若老爷思索一番,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看也只能这样……”
“我看您是老糊涂了。”不屑的语气带着张扬的高傲。
若老爷看过去,脸上的皱纹都挤兑成一团了,“你来插什么手,瞧瞧你那惨白的脸,还不赶紧回屋躺着!”
“总归不会死的。”若凝瑀捂嘴轻咳了声,自顾自坐到冰凉的石凳上。
“快起来!快起来!”若老爷忙叫道,扶着人站起来,等若凝武垫上了垫子才放下心,“你这逆子只会乱来!”
若凝瑀笑了笑,“我自己的身体,我心中有数。”
“你就等着气死我这糟老头子!”若老爷瞪了瞪眼。
“老爹可不会死。”若凝瑀嘁了声,接着正色道:“大哥要是去了,怕是离死不远了。”
“此话何意?”若凝武精于武艺,唯独脑子不灵光。
“你去人大将军府上说理,岂不是当众扶了大将军的面子。何况皇帝下过诏,你这一去就是抗旨,即使不被处死,等你参军后,届时记你一笔,照样得脱层皮。”若凝瑀没好气说道。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真把小妹嫁过去?”若凝武也急了。
若凝瑀见不得他那样子,“又不是嫁过去受罪的,虽说是个妾,总比凡夫俗子来得好。”
“可小妹又无意大将军!”
“是啊……是啊……”若老爷也跟着附和几声,“虽说我若府落魄了,可以也不至于沦落到卖女儿的地步。若真让凝霜嫁去了,我入黄泉如何面对你死去的娘……”
“老爹不是急着帮小妹说亲么,眼下不正好?”若凝瑀白了一眼。
“没大没小的!”若老爷轻斥了一声,接着道:“你小子脑子最机灵,你还不懂你爹也只是嘴皮子说说,哪里舍得把你们送走!”
若凝瑀哼了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抬手敲了敲石桌,一字一句道:“让小妹嫁过去最合适不过,既能享福还能庇佑若府。不过这到底于小妹不公,在此,哥哥问你,你愿意嫁去为妾否?若不愿,哥哥为你想办法,绝不委屈你。”
若凝霜红了眼,白玉般的手绞着衣袖,贝齿紧咬住樱红的唇,芙蓉貌露出悔意。
她猛地跪下,泪珠如串掉落,“是凝霜错了,凝霜已不是完璧之身!”
“什么?!”
“!!!”
“嗯?!!”
三人一同发出惊叹。
若凝瑀站了起来,本是毫无血色的脸越加苍白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凝霜不敢玩笑!”若凝霜撩开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腕,“三月前我便失了贞,守宫砂也跟着消失,而且……而且我月事已乱,叫来大夫诊脉,已怀有身孕……”
“你这傻姑娘!”若凝瑀仿若心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若老爷急了,连忙帮着顺气,“你个混小子分寸点,你是想让你老爹我替你守坟不成?”
“呸!”若凝瑀骂骂咧咧嚷嚷几句,推开老爹和大哥,红着眼盯着跪在地上的小妹。
苍白的唇微微颤抖,少顷,他冷声道:“还不起来!跪出毛病了到时还是我们受罪!”
若凝霜抿唇苦笑,“是凝霜没能守住身子铸成大祸,还将爹爹和哥哥们陷于如此苦恼境地,是凝霜有愧!”
“与你何干?!”若凝瑀也是护短的主,一双桃花眼瞪了瞪,“是那战神不懂礼数,亦不懂女儿心思。草草下这劳什子婚书,根本不顾小妹意愿,我瞧那大将军哪是什么战神,该是莽夫才对!”
“哎哟……我的老天爷……”若老爷苦着脸嘘了嘘,“你是生怕墙外的人听不见你这唠叨吗?你不要命,怎么着也该为你老爹想想!我还活着,得要有人伺候!”
若凝瑀收了声,起身将若凝霜扶到石凳旁坐下,冷清的面容柔和几分。葱白的手轻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