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苏府住了几日。其实明里暗里我也能够感觉到,苏世锦不准我和外界有接触,他这里看管森严,我每天除了他,都不能接触到其他的人,很多时候都感到十分无聊。
可苏世锦不这样想。他经常找我弹琴作诗,我很纳闷,他看起来既然把我当作一个朋友,为何却常常忧心忡忡?
这天我的院落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我自是知道苏世锦的院内有女眷的。
听说他有一个青梅竹马,是长辈给他收养的童养媳,从小就养在苏府,叫作苏相琴。
可是这一日,苏相琴却找了过来。
那女子却怒发冲冠,劈头盖脸就打了我一巴掌。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听那女子道:
当真是个贱货,苏哥哥不是说他没有喜欢的女子吗?那她算怎么回事儿?她叉着腰,气势汹汹地问旁的仆从。
我虽不知她的身份,但能够这样飞扬跋扈的,大概只有那个苏小姐了。
那仆从仿佛也摸不清现状,畏畏缩缩。我听到那女子道:
你们不说是吧?我听说这个院子里有妖怪,这女妖不除,难道要祸害别人?她的手朝我的方向就抓过来。
我左躲右闪,看到她拿了一个木槌,似乎不打死我不罢休,可是疼痛并没有落在我的身上。
徐立川攫住那女子的双手,他寒着一张脸,脸色极为难看。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女子扭头,仿佛也是想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勇气敢制止她,可是看见徐立川的时候,这女子明显也是畏缩了一下。
她大概也没见过,有除了苏世锦以外的人还可以有这样大的气场。
你是谁?她问道。
我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却看到徐立川勾起嘴角,更显得冰冷:
我却不知道,这是哪家的野鸡可以在这里作威作福。
旁边的侍从傻了眼,他们并不认识徐立川,可是徐立川的气场太强大,他勾起的嘴角把自己温润的脸上染上了阴戾之色。
侍从愣在那里,不敢上前。
只见那女子对旁人道:
你眼睛瞎吗?没看见本小姐被别人抓住了手,还不快来帮忙!
侍从有些犹豫,可是还是依言上前,没想到徐立川却先他一步松开了苏小姐的手,他甩了两下,仿佛握了什么脏东西:
我说是谁,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也能够这么不知礼数。
苏相琴毕竟才是个小姑娘,她忍着刻骨的疼痛,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我站在旁边,才想起来徐立川和我是同类的。而这个小姑娘,她虽然可恶,可是徐立川好像做的有些过了。
我本想出言提醒,徐立川却皱着眉低头看我:
一天不看着你,就有人对你使坏。你倒是个烫手山芋。
我想说我才不是烫手山芋,然而徐立川根本就没给我说话的空间:
苏世锦对你还真的不怎么样。他嗤道:
可是最近我也很忙。不如给你带个朋友,这样你们也能作伴。
我想说好,却听见熟悉的声音:
不劳你费心。
苏世锦回来了。
他穿着青色的绨袍,下巴上隐隐约约长出了一些胡茬:
见过太子殿下。
徐立川没有说话,对他的作拜熟视无睹。
可是我却听到了苏世锦的声音。
他管徐立川叫太子?
苏世锦没有等徐立川回应,便整好自己的袍子:
太子怎的有空来这偏院?莫不是苏某招待不周?
徐立川笑了,眯起他的桃花眼,可是笑意不达眼底:
我听说国师大人是个捉妖人,便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妖能使国师大人如此费心养在这样偏僻的地方,结果恰好看见一个无辜的女子被人任意欺凌。这下才知道,原来苏大人的后院容易起火。他顿了一下:
怪不得苏大人迟迟未娶,原来是身边从来都不缺莺莺燕燕。
苏世锦心里泛起一股怒意,可是面上却是平静的:
太子殿下也是为臣的事情而操心,但臣做事自有分寸。他的眼神瞟了眼苏相琴,苏小姐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
阿瑟不是什么妖。普通的女子便是。
哦?徐立川挑眉,似乎是对他的说辞很感兴趣:
听你这么说,你是认真对待这位姑娘了?那这个他也是瞟了下苏小姐,苏世锦便也顺水推舟道:
苏小姐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在下不过把她当作家人。她不懂事,让您见笑了。
徐立川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既然是认真的,就别耽误别的姑娘。他意有所指,便也让苏世锦无法辩驳。
苏世锦道是,于是徐立川便步履悠闲地离开。
苏相琴还在那里,苏世锦自然是知道她的存在的,但没想到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