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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洲一声不吭,也没挂断,直接从旁边拎起另一只手机,给周远拨过去。
电话“嘟嘟嘟”响了许久。
沈从宴已经放弃、开始思索如何给贺铭遥回答。
倏忽间。
那头接了起来。
声音通过双层电流,传到沈从宴耳边,带着模模糊糊的杂音,“喻导?”
喻洲“嗯”了一声,随意地问道:“有点事找你,一起吃个饭?”
周远怔愣半秒,爽快应下。
“没问题,我在……”
他报了个地址。
是家餐厅。
这头,沈从宴已经眼疾手快、将地址发给了贺铭遥。
贺铭遥车还停在七中对面,收到信息后,随手把手机丢到副驾位上,发动汽车。
握住方向盘,一脚油门踩下去,
劳斯莱斯乘着夜色,飞驰而去。
……
只花了十分钟。
形势所迫,贺铭遥心头焦虑难耐。
一连闯了三个红灯,以最快速度赶到目的地。
甚至,连车都没停进停车库,直接丢在了路边。
拉走就拉走吧。
此刻,除了奚苒,他什么都不在意。
坐上扶梯,贺铭遥紧紧抿着唇,三两步跨上去,直奔那家店。
周五,商场里人声鼎沸、吵吵闹闹。
没人注意到他。
贺铭遥三下五除二,直直地闯入了餐厅,目光犀利,在大堂里转了一圈,立刻锁定了周远。
周远坐在角落,独自一个人。
完全没有奚苒踪影。
贺铭遥心头一跳,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周远衣袖,将他整个人拖起来。
“奚苒在哪里?”
他咬牙切齿。
周远瞪大了眼睛,仍未反应过来。
愣了几秒,他试图将贺铭遥桎梏挣脱。
素来,周远也是人高马大一个男人,平时喜欢玩篮球、各类运动都有涉及,哪怕是工作之后,也没有放下过锻炼。
但是贺铭遥力气实在太大,他居然挣脱不开。
“松手——”
贺铭遥牢牢地抓着他衣袖,似是要把布料撕破。
一字一句,又问一次:“奚、苒、在、哪、里?”
周远同他对上视线。
“我怎么知道?我也在等她,已经过了我们的约定时间了。”
贺铭遥冷冷一笑,“不,你一定知道。”
“……”
“周铮你应该认识吧?”
周远瞳孔倏地放大。
脸色也白了。
两人动静太大,看着就像是要打起来一样。周围已经有人围观,开始窃窃私语。
远处,服务生开始往这个方向走来。
贺铭遥恍若未觉,脸色宛如地狱修罗。
煞气太重,竟然让人不敢靠近。
“你是周铮的私生子,这么说来,我们俩还有点沾亲带故的血缘关系。没错吧?周远学长?”
轻巧一句话,就将周远老底揭开。
多年脓疮被人挑破。
势必要血流成河。
周远只暴怒了一瞬,很快,冷静下来。
“所以呢?”
他不再试图让他松手,变得若无其事。
贺铭遥:“你想报复吧。”
“没错。”
周远还是一贯模样,但语气已经不见平日里那般阳光灿烂,而是带着深深戾气。
他说:“太子爷,难为你纡尊降贵来调查我们的事了。很震惊吗?”
贺铭遥目光牢牢锁在他脸上。
周远:“你从出生开始,什么都有。周铮他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你还将他从公司里赶出去,有没有想过,他也是你舅舅!”
这逻辑,贺铭遥有些不能理解。
“他抛弃了你妈,你不去找他麻烦,是不是记恨错人了?”
沈从宴手下那些能人,早就将一切都查了出来。
周铮在男女关系上一贯混乱,很多年前便是如此。
当时,他人在周远他妈妈的家乡,看上了这个浓眉大眼的漂亮女孩。
花言巧语加金钱攻势,很快将人弄到手。
但是没过多久,贺夫人和贺家顺利订婚,周铮也被贺夫人要求,趁着这个机会,回江城来联姻世家,妄图重振周家兴旺。
周铮毫无负担地把女孩甩了,趁夜离开。
两个月后,女孩检查出了身孕。
但已经彻底找不到周铮了。
因为身体缘故,她没法将孩子打掉,只得顶着周围人异样眼光、还有爹妈的怒骂,把周远生下来。
……
周远点点头,“没错,我确实应该记恨那个渣男。但是他之前答应过我,会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