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嗎?」
「怎麼?妳身體不舒服?」安德魯仔細專注地看著她。
「不是。」海玉旒否認。
「那是?」
「我只是不習慣常常參加宴會。」海玉旒忍住心底酸澀,隨便找個藉口。
「妳累了。」安德魯肯定的說:「好,我們回家。」音樂落下,他拉著她步出舞池直接走上台階離開。他只要在波士頓就有些社交邀約令他無法拒絕。
海玉旒被他拉著往外走,根本沒時間糾正他的失禮。
「上車。」安德魯找到自己停在鋪著灰色碎石前院停車區域的車為她開門。
海玉旒沒有說話,乖乖坐進車裡。
回家的路上車裡異常安靜。安德魯轉頭看她,海玉旒正閉著眼休息,他於是什麼都沒開口說。
沿海公路旁幾乎沒有路燈,路程距離市區還有些遠,安德魯緊閉雙唇,腦中許多事物圍繞著讓他沒有多分心注意海玉旒心情,因為她本來一開始對他就時常冷淡,近來他又讓她學習不少新東西。
『鈴、鈴……。』手機響起,安德魯單手拿出西裝外套裡的手機接起:「嗯。對不起,今天我只是去露臉,我們先離開了。好,晚安。」
海玉旒適應黑暗,睜開眼側著頭看他收起手機到口袋裡。聽他語氣,肯定是梅森在宴會中找不到兩人。
「工作是否很累?」
「還好。」海玉旒輕輕的、無聲的呼出一小口氣。她要是說太累,他是否會要她結束剛開始的心理諮商師執業?
「我讓妳學太多東西?」
「不是。」海玉旒輕笑,他可是讓她認識很多有趣人事物,就像是師父和安德魯的馬,也讓心理諮商增加不少客戶 。
「妳知道妳什麼都可以告訴我。」安德魯看著眼前車燈照射著道路。
「我知道。」海玉旒誠實回答。
車內又恢復安靜。
「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海玉旒罕見詢問起他的生活。他安排她學一大堆東西,自己常常都不在家。
「我母親將公司完全交給我,學校也快畢業。」安德魯看她一眼又立刻專心開車。她是在關心他嗎?
「嗯。」她其實也猜出來了。
「妳呢?」安德魯口氣溫和許多。
「學校和諮商中心嘍。你畢業以後還打算住在波士頓嗎?」海玉旒想知道他的打算。
「我還不知道。」安德魯心裡盤算著BKT下屆會長選舉即將開始。他會等到結果才決定,自家公司和他的公司合併得很成功,專業經理人自會為他管理公司,他只需作重大決定。適時他會對外公佈婚姻狀況,以免去不必要的女人貼近身和母親逼婚。
海玉旒心裡那種被當成棋子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心裡不安和猜疑也在擴大之中。
返家後安德魯只能嘆息看著她消失在房門之後。她還是不肯對他打開心房。
不久安德魯順利被選為BKT會長,兩人移居BKT總部瑞士寇克斯堡。安德魯還是夜夜忙著應酬,將父母交給他的娛樂事業管理公司和自己的製片公司合併經營得有聲有色。
「我們離婚吧。」深夜,海玉旒雙眼無神,看著他要走進房裡的背影,強迫自己開口。她沒有辦法繼續冷眼旁觀他身旁女伴一個換過一個。就算他是逢場做戲好了,她也不要再忍受下去當地下妻子。
「妳要離開請便,但我不會和妳離婚。永遠。」安德魯扶住房門門框,心裡又出現前女友離開他時那撕碎他心臟的感覺,甚至更加劇烈,讓他幾乎站不住。
「安德魯……。」海玉旒皺眉,不解這是為什麼。他自己四處留情,卻不准她離去。
「妳滾。」忙碌一天,安德魯口氣不善背對著她下逐客令,然後走進房間用力甩上房門。
海玉旒明白他說氣話,但還是走到城堡前那座超大木製大門,拿起門邊手電筒和雪衣,毅然決然推開大門,走進飄雪夜裡,消失在黑暗下山小徑之中。她既然回到熟悉的歐洲,要追查出害死她父母的人就更容易。待安德魯回過神,他已經在城堡裡找不到海玉旒。
從此,海玉旒於公於私總是藉著圓桌學會勢力處處找安德魯麻煩,讓他暴跳如雷。但安德魯抑或是海玉旒,從來沒向別人說過他們之間的婚姻羈絆,也沒人想到去查這種東西,只因兩個人實在是太像有著深仇大恨的仇人,讓人無法聯想這兩人有其它關係。而兩人都以為對方會去辦離婚,因為美國只要一方提起離婚通常就會成立,但不知為何兩人都沒有動作。關於安德魯的誹聞則變本加厲。
海玉旒在美國賣掉些沉重或較不值錢的古董,到巴黎依舊衣食無缺,因為想當真正心理醫師她進入法國醫學院就讀,法國的公立大學不管學生國籍都是不用支付學費,她也樂得將錢拿來幫助需要的人,課餘她在猛馬特區小山丘轉角店面開起古董店,將她家傳古董擺在店裡再買入些古董傢俱當店銷售。她請了個打工金髮法國女孩在她上課時幫她看店。
「妳會說中文?」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