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到家的时候就倒地昏迷不醒,睡梦中仍痛苦地呢喃。
赵兆在老师和秦尧两边奔波,同时照顾两个病人,忙得脚不沾地,看到他们两个渐渐地好起来的时候,就心中满足。
秦尧到底年轻,飞快地就好了,只是精神不佳,老师却因为这一场病,飞快地虚弱下去。
赵兆有时候看着老师苍老的面容,背后偷偷抹眼泪,秦尧却像是飞快地成长起来,把一身的戾气压下,孜孜不倦地跟随老师学习。
后来老师还是去世了。
赵兆那时候觉得天都塌了一半,浑浑噩噩地跟在秦尧身后看着他操办一切。老师下葬时赵兆跪在他坟前,恨不得一同跳下去,最后还记得自己有一个小师弟要照顾,面前打起精神。
秦尧却说要起义要颠覆天下。赵兆茫然,他不在乎天下如何,却知道无法更改倔强小师弟的想法,只得背起包裹跟在他身后。
那时他没有想过赢,因为知道这太难了,他只是想着,他们是一家人,他是兄长,应当照顾师弟。
要是秦尧死在他前面,他至少能把他的尸骨带回家,要是他死在秦尧前面,一定会保佑他成功的,要是他们一起死了……
那就可以和老师团聚了。
好在他们最后都好好的,还多了一个小师姐,他们一家又有三个人了。
现在秦尧和楚辞成了亲过的很好,赵兆看在眼里很欣慰,可是有时候,又觉得寂寥,像是孤身一人在黑夜里漫无边际地行走。
他也想有一个家了,一个属于他的,不会分离的家。
一个小孩撞在他腰上,然后又笑嘻嘻地跑开。赵兆怔在原地,一时回不过神来。
这时突然有哒哒马蹄声,赵兆回头去看,一个红衣的姑娘,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发丝三千在身后飞散开,眉眼英气地疾驰过来。
“吁——”她勒紧缰绳,马蹄高高扬起,激起一片尘埃。
她居高临下,皱眉环顾一周,看着赵兆问:“刚才可曾有一个人从这里经过?”
赵兆愣愣,看着她,觉得身后万事万物都褪去了颜色,只剩下这一道红。
姑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提高了声音问:“打扰,请问一句,刚才可有一人从这里经过,身量有些高,左腿有些跛。”
赵兆呐呐,应道:“没有,只有一个小孩。”
那小孩还未走远,赵兆一指,那姑娘却毫不迟疑地把手中长长的鞭子甩出,那小孩立刻绊了一个跟头。
赵兆正想解释,却见那鞭子勾了一个钱袋回来,落在他怀里,赵兆就止了声。
这是他的钱袋。
红衣姑娘策马在几个巷口飞快地看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身影。眉眼烦躁,一鞭子狠狠甩到墙上,打下一片墙灰。
赵兆主动道:“姑娘可是要寻人,也许在下可以帮忙。”
红衣姑娘却缓了一口气,道:“罢了,也许是我眼花了,毕竟一个死人……”她闭上眼睛小声说:“终是无缘。”
说完纵马而去,只留一个背影。
☆、第 56 章
考场之内转瞬之间风水倒转, 优哉游哉喝茶暖手的人变成了韩穆, 提笔凝神的人变成了秦尧。
楚辞看得很安静, 也很慢, 因为每一字每一句都有无数的值得斟酌的力度。
韩穆是她亲手举荐的, 十年前她就知道他有着怎样让人惊艳的才华,虽然掩盖至今已经被众人遗忘, 但一旦擦拭掉灰尘,他仍旧是那个出将入相的不世之才。
“忽视他, 是大爻不可挽回的损失。”秦尧笔尖微触纸张, 缓缓留下属于自己的字, 如此评价考场中央被众人唾弃谩骂的人,也如此评价已归于历史的朝代。
“独臂难支, ”楚辞轻声道,“一个人再如何, 也挽救不了将倾的高楼, 已经烂到骨子里的朽木,已经没了救治的必要了。”
“但接手这样一个烂摊子,实在是很难不让人生出些情绪来。”
楚辞安慰他,“不破不立, 烂摊子砸了也不会可惜, 可要是一个毁誉半参的,说不定做决定的时候还需要犹豫。”
这话倒是希望大爻更加破败了才好。
毕竟秦尧在试卷里提出的问题并不少,桩桩件件都是迫切需要解决的,而韩穆所答的内容更是多, 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张。
秦尧看的时间有些久了,韩穆等不不耐,把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怎么看的这么慢,只要也是个开国之帝总要有些过人之处,你这样如何让人信服。”
秦尧也不动怒,十分从容地说:“那是因为有人等朕,而你又无人等候,着什么急。”
韩穆反唇相讥:“我如何就无人等候了。”
突然马蹄声哒哒,有人红衣烈马穿街而来,在一众人群中显得极其亮眼。
像是为了证明韩穆的话,马上的姑娘遥遥冲他颔首,手握着马缰,马儿原地踱步片刻,顺着指引走到了离考场最近的地